“妥。怎会不妥。不过我张辽的女儿也不是什么人想娶就能娶的,若是那小子得不到我女儿的同意,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绝不松口。”张辽此时尽显他的护短本色。
“知道啦!就你心疼闺女吗?我可是绮儿的亲娘!”曹清对张辽这样的护短丝毫没有劝解之意,和张辽相比,她对儿女的护短未见得就差,只不过没到时候,还显不出来罢了。
“对了,夫君。先不说孩子们的事情,如今昭姬姐姐就在雒阳,要办婚事很简单。可是那孙家小姐……”
曹清是准备让孙尚香和蔡琰一同嫁入张家,作为平妻,她也不愿让这两个人分出先后。这其中也少不了她作为正妻的小心思,这种女子的嫉妒,即便是对于幼年的闺中密友也不能例外。
“婚事不要在雒阳办。我在雒阳待不了几日,只不过是要在枢密院将北疆的一些关系理顺,钱粮调拨清楚,将填补的将领调令办好,立马就得离京。香儿我会命张成秘密率人南下,将她直接接到马邑。你也准备将昭姬送回马邑,然后便举家北上。如今雒阳就要成为漩涡中心了,咱们不能留在这里自找倒霉。至于婚事,到了马邑后,你和母亲商量好,就在新年里办了就是。”张辽躺在被铺的软和和的躺椅上,悄声的和曹清商量着。
“妾身也是如此打算的,虽说夫君娶平妻算不了什么大事,便是那孙家小姐也不过是让大哥皱眉而已,妾身也不会管大哥如何。但是昭姬姐姐就不同喽!”说到这里,曹清的脸上也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
张辽抬眼看了笑得如偷了小鸡的狐狸一般的妻子,轻笑道:“是否又是那些昭姬的仰慕者会给我添麻烦啊?”
曹清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倒是一点看不出三旬妇人的样子,依旧宛如二八佳人那般。“夫君英明!不过这些人却并非夫君真正的麻烦,麻烦的是……咯咯咯!”
“笑什么?”张辽不知道妻子为何会如此发笑。
曹清笑了一阵后收起笑容道:“夫君的麻烦不再别人,而在河东卫家。当初昭姬姐姐刚刚进门,卫仲道那个病秧子就吐血身亡,卫家说是昭姬姐姐克夫,但明眼人谁不知道这份婚事根本就是卫家要给重病在卧的卫仲道冲喜。卫仲道那痨病鬼死了也就罢了,他们却将污水泼在昭姬姐姐身上,实在让人齿冷。当初昭姬姐姐回来,他们卫家还传出‘此妇被掳,有失妇德,合该一生孤苦无依,死后不入祖坟’之言,说要和昭姬姐姐划清界限。当初那群自以为是的士人到幽州,背后也有卫家人捣鬼。如今夫君迎娶昭姬姐姐,自然是给了卫家一个大大的难堪。我倒要看看,卫家是否敢出来捣乱!”
曹清的话让张辽不禁有些头疼。妻子什么都好,这护短的脾气也和张辽一般无二。但是如今妻子竟然用自己的丈夫来庇护自己的闺蜜,唉!幸好自己也对蔡琰非是无情,否则真的要成了一对怨偶了。
“清儿!为夫如今的地位,你觉得卫家还敢捣乱吗?当初他们出手,那也是不知道为夫和你的态度,做出的试探之举。结果你一出手,为夫又甩出几句狠话,如今卫家可是老老实实,丝毫不敢在昭姬的问题上找麻烦。卫家如今早就没有了他们的老祖的血勇,可惜了长平烈侯一生的赫赫军功,后人却丝毫没有了他的血性、勇烈和那种谨慎。一群蠹虫罢了,他们安稳则罢,若是真敢惹事,我也不介意借他们亮一亮收藏已久的威风!”张辽缓缓地说着,话语中却渐渐的带出了些寒意。
对于士族、世家,张辽不会仇视,他自己也在追求建立一个世家。但是对于世家中的败类,张辽却十分鄙视。而卫家这种委过于人,以妇人做挡箭牌的行为,倒是真正的让张辽不屑。若是卫家真的敢就蔡琰下嫁张辽一事捣乱,张辽绝对不会与他们说理,一定会用刀子教卫家一点常识。那就是什么人可以招惹,而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其实说起来卫家和你们曹家和夏侯家也算有点亲,当年平阳公主可是先嫁的曹家,还诞下过嫡子。后来再嫁夏侯家,最后嫁到了卫家。即便你们不属于平阳侯这一支,但主公实际出身夏侯家却也不是秘密。就是不知道主公是否会保下卫家啊?”张辽幽幽的说道。
张辽这是在给曹清打预防针,他既然决定迎娶蔡琰,又怎会不将所有的问题都调查清楚呢?事实上张家早就针对卫家布下了密探,即便卫家不找事,张辽也会借机生事。他要的就是立威,要让所有忘记张辽厉害的人想起张辽昔日在草原上的传闻。卫家、曹家、夏侯家的那点渊源也都是明摆着的,张辽发作卫家,自然也有不给曹操面子的意思在内。这一点当然要和妻子提前说明。
曹清闻言愣住了,她虽然不知道丈夫正在准备的立威行动,可是却感到自己将卫家拉出来做靶子有点不妥。但是曹清素来爽利,又对卫家始终不满,想了想也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