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曾回山见我,他言及那张将军曾说过,凤雏易得,卧龙难招。此言分明是看透了士元、孔明方能说出。以曹孟德之志,和庞家在荆州之地位,士元若投效曹营,不难得到重用。倒是孔明,这孩子太固执了。”
“父亲,难道是孔明之前难为曹军之计被泄?”庞山民吃惊道。
“胡说什么?孔明那点谋划在曹孟德眼中根本不算大事。为父叹息的不过是士元机遇已到,但孔明机遇或许永远不会出现了。”
“这……还请父亲明示。”
庞德公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心中暗暗叹息自己这个儿子是否能在自己百年后接管家族,不过这也不算急务,庞德公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开口说道:“士元不过需要的是一个能赏识他的主公,以使其能尽展其才。而孔明则不同。他自比管、乐,自然是要一个能独占鳌头的位置方能施展才华。可如今曹军势强,曹孟德身边更是人才济济,孔明焉能占据高位?而其余的诸侯……”庞德公摇摇头,“刘璋暗弱,韩遂老迈。公孙康、孙权、刘备倒是皆有雄心,但实力与曹孟德相比实在差的太远。孔明即便能执掌大权,亦无法逆天而行。故而为父说孔明机遇以丧啊!”
“那……那孔明他……”庞山民的妻子是诸葛亮的二姐,庞山民对诸葛亮这个妻弟也极有好感,听庞德公如此一说,也不免为自己的妻弟着急。
“若是孔明执意不愿为曹孟德效力,那边干脆隐居隆中,还能保得周全。若是他此时出山相助其他诸侯,虽不至于身殒,也必会受到沉重的打击。”庞德公叹道。
“父亲曾言孔明智谋胜吾等百倍,唯有士元与其相差不远。难道孔明相助孙仲谋或者刘玄德便一丝希望也没有吗?”
“我儿可曾细察过曹军之攻击?”
“儿未曾细察。”
“曹军南下荆州,虽兵分三路,但相距却并不远。三路兵马中西路军主力迂回江陵,仅留一万余兵马牵制刘磐。但是各路兵马皆是猬集一处,采用以势压人的战术。尤其是中路,骑兵四散游击,袭粮道,破空城。步兵则步步推进,不露分毫破绽。文仲业亦是荆州大将,对曹军此举亦无可奈何,只得据城坚守。曹军这种战术,分明是一力降十会,在敌我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之时,计策根本就毫无用处,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图遭他人耻笑罢了!”
“那……那该如何是好?”庞山民可是第一次听到庞德公如此说话,心中不免发急。
庞德公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再度闭上眼睛,说道:“让你妻子去劝劝孔明,最好将此事告知黄家丫头,她应该能看住孔明。不过……”
“不过什么?”见庞德公欲言又止,庞山民不禁追问道。
“唉!若是你真不放心,不妨引那位张辽将军去见见孔明,或有效果也说不定。”庞德公说完这句话,便干脆的不发一言。
庞山民知道自己父亲不会再说话了,微微叹了口气,退出了庞德公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