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新兵毕竟还是新兵,不管他们在训练中发出的声音有多响亮,他们的身上始终没有经历过血战的老兵那种肃杀的气势。或许是张辽、臧霸这样的高级将领在旁边的缘故,士兵们竭力的想表现出自己的勇武,有些士兵甚至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吼着,可是他们如此的表现,也只得到了张辽轻轻一句“尚可,却需实战历练。”的评语。
对张辽如此评价臧霸自然没有意见,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了解张辽究竟经历过多少血战、恶战的。虽然自曹军攻打徐州开始张辽便渐渐淡出一线冲杀的阵列,可那是因为张辽在军中培养出了更多的小将,并将士兵训练的更加强悍。和敌军甫一接战,便能将敌军击溃,根本就用不着将领再多此一举。也正因为如此,张辽麾下便没有那种名震全军的悍将。但不算赵云和张辽本人,也不算新来的马超、庞德,就如今军中的赵虎、郝昭、陈到,已经离开的夏侯霸,还有张辽身边的张新,这些人真要论单打独斗,臧霸自认自己不一定能获胜,甚至是人们口中的悍将夏侯惇也不见得就能获得胜绩。
况且新兵就有实战经验不足的问题,张辽如此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臧霸真正关心的是如何让这些新兵尽快得到实战的机会,从而变成真正的精锐。
“将军,可是有了实战的机会?”臧霸凑近张辽轻声问道。
“你反应到快。”张辽看了臧霸一眼,笑道:“太行山中聚集着不少盗匪,这些匪帮有出身黄巾的,也有前些年历次大战下来的散兵游勇。当然,更多的则是当初不愿随张燕出山投降的黑山军旧部。他们对我军治下的百姓及商户威胁极大,前些时候,更有一股匪徒袭击了中山甄家的商队,致使甄家这支商队死伤三十余人,损失粮食近两万石,财物折钱六十万。虽然袭击发生在冀州中山,不过这群匪徒却是山中悍匪,让中山守军有些独立难支。你部新兵正好驻屯代县,且已经控制了飞狐道隘口,太行山进山的通道已经是对你们敞开的。所以我离开蓟县之前行文邺城,向主公为你部新兵请战。前几日得到主公回复,批准新兵进山剿匪。呵呵!宣高,情况就是如此,可有难处?”
臧霸在新兵开始训练之初就已经在寻找这种实战练兵的机会了,然而袁绍大军已灭,北面的鲜卑人却还不是这些新近从军的生瓜蛋子能抗衡的。如今正在他发愁的时候,张辽给了他这样的好机会,臧霸哪里能够轻易放弃?
“好机会!难处?即便有我也能克服的!”臧霸面带兴奋之色的说道。
“这就好。你让这边的新兵准备一下,我哪里也会派出郝昭、马岱、庞德三人带部分新兵前来与你部会合,共同进山。”张辽说。
“哎!将军,伯道过来我能理解,这马岱和庞德却明明是骑兵将领,这次剿匪可全都是步兵?若是叔至前来,倒还算靠谱。”臧霸眉头一抬,疑惑的问道。
“叔至已是我军中大将,经历血战众多,哪里还要历练?倒是马岱、庞德二人,我观其潜力颇佳,不当局限于骑兵中。何况连同伯道在内,这三人也不是战场菜鸟,只是让他们熟悉山地作战而已。”张辽笑道。
“没问题!不过将军却需将中军的那些山地步兵借来一用。”臧霸说。
张辽对臧霸的这个提议欣然应允,反正在太行山中剿匪,这些山地步兵也并非主力,只是带着新兵熟悉山地作战以及前出侦察。他们的角色更像是保姆,看护着新兵们经历他们生平第一次真正的战斗。
“对了,将军。我有个问题。”
“宣高,有话边说。咱们认识也不少年了,用不着那么客套。”
“呵呵!”臧霸笑了两声,道:“属下只是想问问,冀州是否也会派兵进山剿匪?”
“会!不但冀州,并州的子廉也同样会派兵进山。原本主公想直接派张燕出兵,可这家伙说什么盗匪大都曾是其旧部,一是不忍下手,二是避嫌,故而不愿出兵。少了他这个地头蛇,虽然主公那里也有山地步兵,但毕竟还有些捉襟见肘,这才有了我部出兵的机会。伯道是太原人氏,又曾在袁绍军中数年,也熟悉太行山地形,有他在,再加上山地步兵的传帮带,应该能让你部新兵尽快渡过适应期。”张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