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哭笑不得,说道:“王爷,和他们无关,是我的原因。”

李振尴尬一笑,心中却松了口气。

李振最担心的是他的人导致张之洞没能见到曾国藩,现在是张之洞自己的原因,他心里面顿时好受多了,也没有了压力。

张之洞表情沉重,缓缓说道:“昔日,父亲病逝于军中,我把父亲下葬后,回到直隶南皮。长达两年的时间,我都留在南皮。一是给父亲守丧,二是潜心读书,研究学问。等奕訢向王爷宣战后,两军交战,我才寻思着去南方。”

“我第一次出行,没走出直隶,身上的钱财就抢光。而北方不像南方,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我身上没有了盘缠,找不到南下的办法,只得灰溜溜的回了南皮。”

“第二次,我又带够了盘缠南下。这次我小心谨慎,身上的钱没有被偷。只可惜,又发生了意外,在半路上遇到奕訢麾下的士兵抓壮丁。我害怕被抓,立即避开,费尽心思才躲过去。军队到处抓人,我无法南下,又只能退了回来。”

“第三次南下,我身上的钱没有被偷,也没有遇到抓壮丁的军队。但是,却遇到了从前线溃逃回来的清军,我被这些士兵裹挟着,又回了南皮,仍然没能南下。连续三次没有成功,我也心灰意冷了,就没了去南边的心思。”

张之洞说出这番话,都是连连感慨,最后说道:“恰巧这时候我听到从北方回来的商人说海参崴在打仗,还是王爷亲自指挥的,我知道您在北边,就乘船北上。我刚到海参崴,想着现在过年了,没有立刻找您,准备等一段时间再找您的。没想到,又遇到了您。”

张之洞话是这么说,其实他抵达海参崴还是有些忐忑。

毕竟,李振不是当初的巡抚,而是王爷。

其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不过,现在见到了李振,李振还是曾经和他相遇的那个李振,他心里面又踏实了下来。

李振感慨道:“缘分啊!上苍要让你来这里。”

张之洞微微一笑,点点头。

李振笑道:“张兄弟,你的遭遇太离奇了。我只能说一句,你运气真好!”

张之洞尴尬一笑,他也不想这样啊!

李振和张之洞又交谈了一番,最后才站起身,说道:“张兄弟,随我回府衙。你暂时跟在我身边,做个参谋,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