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肃然起敬,转身朝王家方向拱了拱手:“令尊高风亮节,大义灭亲,可敬可佩……”
王守仁冷着脸道:“你这张毒嘴损够了没有?”
秦堪哈哈大笑:“够了,够了……”
分别在即,秦堪的神情严肃起来,注视着王守仁,肃然拱手道:“阳明兄,此去江西凶险万分,你一路小心……”
指了指钱宁和他手下的百余名校尉,秦堪道:“我能给你提供的保护只有这么多,人再多就不合适了,他们会保你周全。若发现事艰难为,当速速抽身回京,你不能出事。”
王守仁的笑容透着自信:“放心,我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更不是那种迂腐的腐儒酸丁,圣人之学可安邦定国平天下。今日总算有了机会可以一展我之所学,贤弟安坐京师,且看我如何一手搅动江西风云!”
二人拱手道别,王守仁进了马车,临走时秦堪特意深深看了一眼钱宁的背影,钱宁似有所觉,转过身朝秦堪单膝一跪,什么也没说便转身上路。
秦堪嘴角露出了轻笑。
王守仁是个好人,但他在史书上的名声却不完全是好人,对付叛军乱民时,这位王圣人下手可着实狠厉毒辣,毫不留情,如今再加上一个绝非善类的钱宁陪他上路,他们能在江西干出什么事来,真的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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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繁华喧闹的城里,秦堪骑在马上缓缓而行,一道矫健的身影匆匆行来。
丁顺靠近秦堪的马旁,低声禀道:“公爷,有个坏消息……”
秦堪皱眉看着他,朝他挑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丁顺继续道:“公爷的挚友,姑苏唐寅前些日子不知何故离开了京师,据说当时他满怀失意地跟某位青楼姑娘说他已了无生趣,打算离京游历天下,消遣愁绪。”
秦堪苦笑数声,唐寅为何离京他比谁都清楚,都说情场如战场,情场就是这么残酷,唐寅的情场更是修罗地狱,因为他有一个无法战胜的对手,既然无法再争,只能黯然退出,这回他受到的伤害不小,不仅仅是失恋,大约连男人的尊严也赔进去了,离京游历一番也好,心头的伤也许会好得快一些。
“离京游历算什么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