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笑笑,陪坐在他身侧的太师椅上。
下人奉上茶,朱厚照鼻子凑近茶盏儿闻了闻,又撇撇嘴:“你这什么茶呀,明日我叫大用捎两斤贡茶给你,我东宫里多着呢。”
“多谢殿下厚赐。”
朱厚照笑嘻嘻地瞧着他:“嗯,挺斯文的,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标准的文官模样,若非我清楚你是个什么人,才不会跟你这种人来往。”
这话不好接,秦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出声儿。
朱厚照翘着二郎腿,身躯朝他凑近了些,道:“前几日听说一伙贼人大闹京师,欲刺杀马尚书,后来是你领人把他们拿下了,跟我说说,怎么拿的,杀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朱厚照眼里露出急切的光芒,他仿佛对一切跟武力有关的东西很感兴趣,尤其军伍作战,缉拿贼人等等,一说起这个便兴奋不已。
秦堪笑得很温和,果然是个武皇帝的料子,可惜被一帮文官逼得文不成武不就。
如今自己以穿越者的身份辅佐他,正德皇帝还是史书上的那个正德皇帝吗?
“殿下,缉拿这伙贼人的过程很惊险,臣愿为殿下详细说来。”
“快说快说,我今日来你家找你,就是想听这个事儿。”朱厚照急不可待。
秦堪于是将缉拿李崇的过程娓娓道出,包括李崇被拿之前说过那番话,他也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朱厚照开始还听得兴致勃勃,直到最后,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甚至带着几分气愤了。
“你……你胡说!我大明的边军抗击北方鞑子百余年,一直未出过大纰漏,怎么可能糜烂至此?”朱厚照指着秦堪怒道。
秦堪苦笑:“殿下,臣只是一个叙述者,这些话是李崇说的,当时在场的马尚书,还有无数厂卫校尉番子们都听到了,臣不敢打一句诳语。”
朱厚照怒道:“那就是李崇那个贼子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