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傅见识到底要比刘正彦强过一筹,见这少年模样,便知姚平仲所言不虚。
宋朝的建节大将,多有自己的文人幕僚。那刘光世早早建节为帅,身边的幕僚小吏足有数百,文案令旨,策画帮闲,都需落魄文人相助。
他见这虞允文很是年轻,又是白身打扮,料想并未中举,应该是姚平仲的亲朋故旧之子,随他一同出游增长见识。他此时既然建节为帅,若将此人招在身边,自然是大有臂助。
心中有了计较,便坐到虞允文身边,对他大加赞赏,言语中颇有结纳招揽之意。
虞允文却是装做懵懂,只与他虚与委蛇,只做不解其意。
半响过后,几人寒暄良久,苗傅只是不能开口,知道对方并不愿意,也只得罢了。他突地想起正事,因向姚平仲和虞允文问道:“两位,今日敌军已去,来日必当攻城,不知道还有什么破敌之策?”
姚平仲与虞允文相视一笑,只不答话。
苗刘二人大急,只是连连打拱,一直询问不休。
半响过后,姚平仲方挥手道:“破敌之计吾心中自有成算,你二人只需先上城头苦守,等时机一到,自然相告。现下讲了,也没有用处,不如不说的好。”
苗傅与刘正彦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再问。
姚平仲毕竟是资历军功都远在他二人之上,此番相助又不要保举功名,显然是一心相助,不使城中生灵涂炭而已,此人既然胸有成竹,自然也不必再问。
两人当下连连施礼,又寒暄盘桓好久,方才一起退出,自又去安排守城之事。
待他二人连袂而出,姚平仲方才收了笑容,向着虞允文恨声道:“原以为这两人还算人物,这几天看下来,真是烂泥不可涂墙!”
虞允文也是面露忧色,答道:“不虑后事而先逼康王退位,闻大兵将至竟欲奔逃,今强敌环伺亦无坚拒之心,这样的将军,如何能打得仗。”
“不错,若不是咱们恰巧到来,临安城早落到刘光世之手,这两人也必定如同丧家狗一般,被人撵着到处跑。”
两人相视苦笑,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