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严知礼在这样的场合询问一个年轻后辈,众人都有些好奇。随后听他的一番论调,似乎真的有些水平,想来多半在丹青之道上有所造诣。
于是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便四下响了起来。
“这个李毅是何人?先前似乎不曾见过。”
“确实不曾,听他说话,也不似这边的口音,到有些像是钱塘人……”
“在下倒是知道一些,他好像是跟着严大人一道来岩镇的。”
“难怪不知道太平是一个地方了。”
“那看样子,很有来头。”
声音传入耳中,许宣眉眼间稍稍有些疑惑。
这个李毅……不是徽州这边的人?
严知礼点点头,李毅的话其实颇为符合他的心意。要说明许宣的画作不好,自然就要给出恰当的理由。他虽然不太懂画,但是对比着李毅的那番说法,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随后开口说了几句话,既然李毅已经说出了一些子丑寅卯,他要做的就简单了。无非是将李毅的话再深入一步罢了。这些在技术上没有太大的难度,围观多年,即便随意说几句,也能够保证针对性。
总而言之,许宣的画个人化的痕迹太明显了,同主流不相符。仅此这一点,有些事情就能够坐实。眼下的时代,很多方面都是相同的。那便是讲究正道。何为正道?自然是大家都认可的东西了。学问是这般,艺术自然也是的。
那边谢榛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老夫倒有些不同的见解。”
严知礼闻言,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边李毅也将目光投过来。对于谢榛的话,年轻的书生似乎有些不满,不过对方毕竟是长辈,即便心中不以为然,但也不能毫无遮掩地表现出来。
“请茂秦公指正。”声音闷闷地说了一句。
其实李毅的这些小情绪,以谢榛等人的阅历,基本上是可以一眼洞穿的。不过心态和层次不同,这个时候也不会去计较。
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