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不能轻易做,但是为首的牛捕头,还是很隐晦地提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个事情,不能凭尔等一面之词,还需细细查审。我等奉命前来,今日时辰不早了,且将尔等押回县衙,明日再审罢。”
他这话表面上看倒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其实说起来,也便是眼下暂时停一停的意思。这样到得明天,不论鲍家、黄家,都可以凭借着各自的人脉关系,进行活动。最后的结果,便会牵扯出更多的人,到时候,他们身上的压力也可以小一些了。
其实要说起来,这也是黄于升和鲍明理的想法。
衙役们得了命令,上前将还能站着的人缚起来,一些伤得重的,就先行就医。岩镇不少郎中已经得到了消息,今天晚上大概要忙上一阵了。
衙役们忙碌了半天,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反抗,都乖乖束手就擒起来,他们为主人家打生打死,已经尽到自己的事情了,剩下的,便是主人家用什么方式来捞他们。而这些,也用不得他们来考虑。
在这些事情中一些占主要关系的人,他们的命运其实也可以想见,因为本身的身份的问题,大概不至于有太糟糕的结果。黑锅肯定会由其他人背的。
先前轰轰烈烈的乱局,到得一众官府衙役出现之后,便以一种虎头蛇尾的方式告一段落。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暂时定下来了。
邓万里在远处看着这些,稍稍松了口气,他的身子骨不太好,眼下又受了一番惊扰,虽然心态老练,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但是还是觉得有些疲惫的感觉。特别是夜风又凉,此时正担心着会不会又要小病一场。
该走的走,该散的散,该抓的抓,一切……似乎也应该这样了。
“你们好像搞错了啊。”
书生声音响起来,将眼下的一些节奏打破。众人回头去看他,只见他神色专注地看着灯火中的一滩已经有些微凝的血渍。那里,原先是一个女子。
书生的声音,听不出喜悲,所说的,也仿佛是自我叹息和感慨。
“做了事情,是一定要付代价的。不该死的人死了,因为一些原因……也总要有人来负责任。不要以为回去找了关系,便可以逃过去。”
许宣说道这里,转身目光直直地望着鲍明理。鲍明理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蔑地笑了笑。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