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得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给点天灯,活活折折磨死,其中的苦处有多少,已经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了。
点天灯是长安百姓恨透了董卓虐待他的尸体的办法,没想到千年以后居然在成都这座古城出现了。这都是蒙古军队平日里太过横行,才会遭到这种报应。
其余的扒皮抽筋,放脚筋,碎尸万段之类自然是不会在话下。即使他们死了,老百姓仍然不会解恨,还会一板砖一石头一棍子地狠打,直到变成一堆软软的肉泥为止。
成都老百姓受的苦实在是太多,激起了宋军的义愤,到后来他们也参与其中。有了宋军的支持与参与,蒙古军队的末日真正是到了,就是藏到地终缝里都会给逮住,受尽折磨而死。
李隽在段干木和解晋的陪同下,行走在尸山血海间,望着眼前这幕仿佛不是人做出来,应该是地狱恶魔肆虐的结果,心中的震惊已非笔墨所能形容。现在李隽早已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李隽了,经过一年多的帝王生活的磨炼,心肠早已刚硬,不会再有妇人之仁,虽无嗜血残杀之爱好,死个十万八万之众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眼前这幅景象实在是让人震惊。
不要说李隽震惊不已,就是以勇猛善战的解晋也是惊讶不置,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居然杀到这种程度!”
解晋下手酷辣,和魔鬼没有什么区别,连他都难以置信,可以想象得到蒙古军队的下场:绝无活口。
一条臭水沟里一片赤红,在李隽眼里是厚厚一层血水,究竟有多少血水善于估算的李隽都不知道,只知道很多。臭水沟里除了血水外,还有不少破碎断裂的尸骨,还有不少肉泥漂浮在上面。这条臭水沟原本是黑色的臭水,现在变成赤红色,还散发着浓烈的血胜气,让人闻之欲呕。
血腥气之浓烈已经到了无法言说的程度,就是闻惯了血胜气的解晋都忍不住一阵阵反胃,道:“皇上,我们离开吧。”
李隽还没有说话,一阵秋风吹过,吹皱了血水,荡起阵阵涟漪,血光粼粼,血红一片,好不骇人,脱口道:“风乍起,吹皱一池血水。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捏着鼻子快步而去。
“风乍起,吹皱一池血水”是李隽仿“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而作,只一字之差,其中的含义大不相同。一个是一派春光,一个是血水成河,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解晋和段干木也和他一般,忙着跑走了。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狗汉奸。”正走间,一阵怒斥声传入耳里。李隽定睛一瞧,一群老百姓围成一个圈,手里的棍棒家伙抡动不停,不住地怒骂,怒斥声和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道:“走,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解晋和段干木也听得清楚,也想去看个究竟,自然是没有异议。
三人挤进去方才看清,原来是老百姓正在捶打一个四十多五十来岁的胖男子。这男子一身的横肉,大腹便便,给愤怒的老百姓打得不成样子,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看样子是死多活少了。老百姓与其说在打人,不如说在打尸体。就是如此,这个男子仍是一脸的横气,李隽老辣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这人平日里肯定是不个良之辈,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的一脸凶气。
仿佛是在验证李隽的想法,一根木棒狠狠一下捶在胖子的额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胖子头上出现一个在青包。以李隽想来,在如此重击面前,这个胖子额头肯定是血肉横飞,事实完全不是这样,只是一个青包。有点好奇,把抡棒的人打量一下,方才发现这个人是一个老头子,这老头子的年纪不小,可能有八十好几了。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已经老得快掉渣渣了,把木棒举得如此之高已经是使出了最后的力气,自然是不能把胖子打得血肉模糊。
这一棒虽然没有把男子打得血肉模糊,老人很是解气,喘口气道:“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这狗汉奸。老头子活了二十年,等的就是今天,王德全,你这狗汉奸,终于遭到报应了。”一副咬牙切齿之状,好象这男子和他有万年深仇大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