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睛都一齐看向皇帝陛下了。只见皇帝沉默了片刻,方才抬头回应道:“过、叶二卿,你们又何必着急。朕已使叶兵部全权审理此案,既有可疑之处,为何不能问询?朕谁的官也不罢,汝等务必要用心审讯,得出个真相来!”
叶永甲听罢,连忙叩头,同众人说了声‘是’,随后站起身来,脸继续朝着存肇:“皇上发话了,你该回答我了吧?”
“我只和您说一句话:我根本没见到过蓝侍读!”存肇一脸正色,斩钉截铁地说。
“仅你一个人在这里夸夸而谈,怎能作为凭信?”明晖光见叶永甲好似是在沉思,一言不发,便替他反驳道,“蓝侍读是东宫的人,他不会无事到处走动的。这件事,到底该问问太子殿下,看看和你的供言是否相同!”
太子却十分淡然,波澜不惊地看了看眼前的明晖光,拂袖笑道:“蓝侍读确实去了大理寺不假,还是我让他去和过大人商谈公事的。料他也不会私见囚犯,做这种事能图什么?”
明晖光执意言道:“殿下,我并非有心怀疑蓝大人,不过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呀。当召蓝侍读前来答话,只需听他只言片语,存公之忠奸、此案之确否,不辩自可明了矣。”
“怎么,不怀疑蓝渊,怀疑起我了是吧?”过湘人轻蔑地哼了一声,“若按您这么说,我和蓝渊也成同谋了。需先把我打进诏狱吗?”
“有句话,叫身正不怕影子斜。”明晖光暗暗地刺了他一句。
“这话就更不明白了,”过湘人接着道,“既然如此,我看满朝的大臣都与这两个囚犯交结过,那岂不是要把朝臣们挨个审问一遍?柳党也没这个作风呀。”
明晖光渐觉独木难支,他很奇怪叶永甲为何还不发话,又不敢回头看他。
“明参政莫要太天真了,”叶永甲忽然又开了口,可态度竟截然不同了,“这个提议太过荒唐,也别怪过寺卿恶言相向。要提人,需有证据,更何况是东宫的侍读官?”
‘果真如我所料……’过湘人得意地一笑,怒色平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