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公,”军汉倒退两步,转过身说,“我虽不是太子身边的人,但好歹也是存司禁的部下,你若真敢对我动手,倒霉的是你们!”
卢信忠这时却不再作怒了,平和地笑了起来:“您误会我了,我与军爷无冤无仇,何必要加害于你?”
军汉听他这样说,反而不知所措,愣了愣道:“那……就速速带我去见沈总管,行这无谓之举做什么?”
“我清楚你家主子那点心思,”卢信忠从一旁的玻璃盘上拈起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吃了,“不就是要扳倒柳丞相吗?可惜他不懂沈公公的心性,沈爷那是十分的谨慎,怎会听信你们这一面之词?若这么去见他也好,可你家主子保不齐就要步容青的后尘了。我今日困住你,就是为了苦口婆心地劝几句话,不然军爷肯耐心听?”
那军汉稍微冷静了,却还叹道:“您比我明白,我也感激您的一片好意。但存司禁那里没法交差,我回不得头啊。”
卢信忠一摆手,命将果盘撤了,忽变得愁眉不展:“如此看来,我与你又有多少分别?今日之所以敢这样大胆的行事,不就是因为怕沈公公知晓?现在咱们都是同病相怜,不如你把真话对我敞开说了,我亦如之,齐心协力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军汉被他这三言两语打动了,心生慷爽之气,毫不犹豫地答道:“好!我这便与你说。存司禁和老皇叔定了一条计策,准备把沈公公带到大营里去,究竟为得何事,未曾告知。于是差我假扮太子宿卫,来此责难沈竟,以使其能亲自往东宫赔礼。待他行到东宫殿外,必有卫士索求腰牌,我假装遗失不见,无法通行,便得说去禁营再讨一个来,他随着我,便正中了司禁大人的圈套。办成了,他们会赏我足足五十两银子。”
“看来太子也参与其中了?”卢信忠的眼中突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军汉立即摇头:“或许……但不确定。我从未在大营中见过殿下的身影。”
卢信忠嘴里‘啧啧’了几声,转而消沉了:“说回正题。我想出来一个可解你我危局的办法,只不知你可否接受,令我代他老人家前去?”
军汉擦了一把汗,毅然说道:“如今已无退路,拼一场算了!不过挨打挨骂,捞不得赏钱,总好过被人砍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