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修慎接受了钮远的命令,但他心里清楚,不能乱趟这些浑水,以免将来难以脱身。便全权交与副司禁吕继山调查。吕继山于谍探方面向来得心应手,仅过去四五日,便给上司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太子的谋划完完全全地呈现到了钮远的眼前,唯独张隆禄这个名字还未暴露,才让后者对着冰冷的文字,浮想联翩。但他还是思想不出,太子执意去登莱是为何缘故,偏远的海边怎会有他的同谋?
他谨慎地将消息禀告给了柳镇年,而后者并不感到惊讶:“朝里这帮子人我还不清楚?个个对我恨之入骨,就算太子、皇上没有动手的打算,他们也要逼着。”
晏温此时亦在座,思虑片刻,便与钮远说道:“太子素来懦弱无断,可令史司禁阻遏其谋,之后稍加恐吓,量他自不敢肆意妄为了。”
钮远听后,只是出神地点着头,若有所思,不肯退下。
“就按晏相说的做罢。”柳镇年怕他没有听见,更提醒了一句。
“在下有句冒犯的话,不知该不该讲……”钮远瞅了他们几眼。
“嗯?”柳镇年皱眉迟疑,“但说无妨。”
“既然太子意在登莱,说明其处必有奸人阴谋作乱。若这次放过,恐怕会养虎为患。不如将计就计,挟陛下出阅登莱,揪出元凶首恶,也可借此清洗太子之心腹,为您日后的大业做准备呀。”
晏温急斥:“奉相岂可拿柳公的性命作赌?如若他侥幸成功,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哈哈,我倒觉得奉相说得好哇!”柳镇年拍着大腿,开怀大笑,“自从本官进了京师,平日都是坐堂理事,无聊得很。若我身为一介武夫,却只得安坐朝中,不能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枉过半生!”
“这事定了,”不待晏温说话,他就站了起来,“先放他们一马,等到了登莱……我绝对饶不了这些叛党!”
蓝渊在太子的授命下,已经拟好了出阅登莱的奏书。为了稳妥起见,太子又交与三位皇室的司禁过目。
容青说道:“圣驾出城,无一亲信依赖,易被奸贼挟制。太子安心监国,老夫当随陛下前去登州,带着柳贼的项上人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