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您看要不要留它?”
过湘人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抓着一本奏疏,拍到桌子上面。
陈同袍不言语,把那奏疏拿来,见纸上赫然写着谢赞翼的名字,又翻开瞧见了御史台的章,便冷笑一声:“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仗着这个东西。”湘人狡黠地笑着,又从袖子里攥出一块小印。
陈同袍面不露喜,只用几根指头拨弄着印章,似乎在犹豫什么。
湘人看了,了然在心,便微笑道:“大人,您新来朝廷,若事事都不出头,空讲究个韬光养晦,以后哪有您的用武之地?他们不敢为的事,大人偏要为。您就以此物示意众人,先行上奏,请柳镇年立相;至于……谢赞翼这份弹劾,日后再派用场。”
“不必如此麻烦,”陈同袍终于将那印章摁住了,“我当遍告朝士,面陈陛下,到时候思兴按我说的来。我们只做一菜一汤,何需生两堆火呢。”
陈同袍抓紧时间,不作休息,便急命人把内侍省的小印送与各司官员观看,并言:“此是沈总管告诉我等,莫错过了上书的最好时机,宜于此时进劝陛下。”诸位官员开始还不怎么乐意,但听说陈同袍来带这个头,便欣然答应。
最后,这消息传到了晏温及柳镇年的耳朵里。晏温同样赞成面圣的主意,认为“若交于中书议论,则还要做个模样,一来二去,花个十天半月,极为不值;宰相大权不早日握紧,一旦变故,就让它溜出去了。”
柳镇年深以为然,即令晏温随弟晏良共去面圣,给皇帝施加压力。
陈同袍高举着奏书走在最前列,身后的一班朝臣陆陆续续地从正门进了御苑。
“等等!”
众人回头一看,见晏氏兄弟都打着轿子过来了。
“晏参政、晏寺卿。”陈同袍亦上前行拜。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两个都是为此而来,还是速速入宫面圣吧。”晏温下了轿子,摆手招呼众人继续前进。
“你就是陈共胄?”晏良看着陈同袍问。
“小人正是。”陈同袍退后半步,又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