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文忠已纠集了几位名望甚重的乡绅,请他们写了几封信,由他认识的小吏递到巡抚那里。
邝昌接了这许多书信,心中犯难,便唤来心腹,一一与言之。
那心腹拿起信札,说道:“既然满城的人都支持他,何必再掀风浪?”
“哦……”邝昌犹自不置可否。
心腹进而劝谏:“陈同袍这厮虽心不向我,但不同于前时的知府,他是个识时务的人。江都四面八方都是我们的人,这点很明显,聪明的都不会反抗。待万、陆覆灭,加以厚待,则为我所用矣,岂不妙哉?”
邝昌听罢,顿时拍案而起:“就按着这个办!”
“您若要收揽人心,可趁机唤诸位人物来衙商定,我们再顺着去做,便都心悦诚服了。”
邝昌点了点头,手一指他:“我是个粗人,到底不知事理。这些东西,交给你去办吧。”
“是。”
经邝巡抚的邀请,一干人众聚集到了衙门,各自陈说意见,终是一致推荐陈同袍来任。邝昌见此局面,自己也难寻退路了,便写了上书,请朝廷速速定夺。
“这上书你怎么看?”在某一处宫殿里,一个手握剑柄的男人立在阴暗的光线中。
“邝昌身边智囊不少,应该不会出岔子。”他身后的人慢慢回答。
“问题不出在这儿,”那男人一转头,“万陆挟南京之咽喉,若不早日除之,更添后患之无穷也。”
“不如……”
“不如什么?”
“请圣驾南巡,将军亲往南京,一窥其势,即可趁而灭之。”
“……我考虑考虑,”他说,“眼下这知府的事,按邝昌说的办。”
陈同袍穿了一身鲜亮的官服,走进巡抚衙门,官员小吏等见了,莫不称贺道:“恭喜你了,陈大人!陈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