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说要裁减文官胥吏,还得废置官属?哪些官属该废该留,难道全凭你一张嘴吗!”兵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齐咨的意见。
“您从一开始就对我恶言相向……还想不想谈下去了?”齐咨为了给陆放轩面子,隐忍得几乎要把门牙崩断了。
“你句句都不在理,还不许我等反驳?明明夹带着私心,却口口声声说为了南京……”兵部尚书又冷笑道。
“谁有私心,那谁不得好死!”齐咨双目放着寒光,怒视众人,叫那尚书有些生畏了。
众官见议了半天,只是徒增争吵,不见有什么进展,都暗自沉吟起来,犹如一个个打坐的和尚,让整个大殿陷入一片冷寂。
叶永甲绝不能干坐着了。他如今被万、陆二人视为调节朝堂的关键人物,此时便应当毅然地站出来,消弭危机。
“诸位,”他顿顿嗓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既然有这么大的分歧,不如暂且将此议搁置,先推行一个暂时的平和之策,剩下的事慢慢商议,也好向百姓们表明,我们是真心在为此事考量,平抚人情。依本府的看法,先去削减底层官吏的人数,众人没有不同意的吧?”
“越府可要奉行?”
“那还用说,老朽并不偏袒自己人。”陆放轩轻轻说道。
齐咨撇着嘴,很不情愿地嘟囔道:“谨听叶大人之言……”
连情绪最大的齐咨也点头发了话,众人就不存在什么怨言了,俱纷纷答应。万和顺见事情顺利,即写了一篇公文,令在场官员列了名,又当场誊写一份,共放入宫中存之。
众官散后,万和顺却独留胡契一个,与他说道:“此事宜早些叫百姓知道,公文你现在拿着,交与魏冲出去张贴。”
“魏冲?”
“没错,就是他。让他也有个准备,真正的好戏要上台了……”万和顺阴冷地笑了。
叶永甲出了宫城,刚到午门,见齐咨与陆放轩站在那儿,在说些什么。
他拽了拽衣领子,低头走过去,却偶然听见齐咨说:“陆兄弟,这是谁提得议啊……如此不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