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夏元龙走到杨怀绳面前,“我骗了及民,让他以为你真是答应了,这件事不就好办了么。谁曾想……你没去国子监。”
卫怀郁闷地转过头去,沉默地看着窗外。
“你!”杨怀绳一拎他的衣襟,逼视着他,“人英你怎敢为了此事来瞒着我说假话!”
“仲方兄,”夏元龙跪下了,“你若真能明白道理,我何必要瞒着你和及民呢!我也不想坏了我们的情谊,可为了新政,元龙有时也必须舍弃这些情义!望仲方三思……”
“为了新政你都肯弄虚作假起来了,不怕把我们的仁信之名都败干净么?!”杨怀绳喝问道。
“杨兄,我知道我干的不仗义,你数落我便是,我不会有一字怨言。”
“仲方兄,”卫怀不得不说句话了,“这事儿人英是挺对不住你。不过我打算此刻就停了商议,还请你看在都是兄弟的面上,饶恕了他罢。”
杨怀绳又一看夏元龙,便将他扶了起来:“我心里倒不介意,只是人英你这么做太伤人心了……以后有事正大光明地商量,别作弄你这聪明了!”
“谢杨兄宽恩!元龙必谨听杨兄之言。”
“散了吧,散了吧。”卫怀虽不计较,但却颇觉无趣,懒懒散散地说道。
这个雄伟的计划也因此无疾而终,草草收尾了。此后,他三人看着倒也仍如前般和睦,仿佛无事发生;但心中都多少有了些隔阂。平日除了要紧之事,之间的联系也变得不像原来那么紧密了。
夏元龙自于此事上失了策,便欲另寻补救之法,遂与卫怀说道:“前番计略不成,须再以他法图之。不若找一可用之人绕开万和顺的南京,直递本至京师,由朝廷裁决新政,岂不省去了编撰的功夫?”
卫怀正写着《行要》,听他一言,当即搁下笔,说道:“我也曾这么想过。但我在官中得罪了不少人,形同孤立,哪有信得过的人助我上递奏书?”
“这的确也是问题。”夏元龙道。
“你们在这商议事呢?”杨怀绳从后面走来,问了一句;然后走到墙角那儿,翻着书柜。
“是啊……”
“我拿个东西,不打搅你们议论了。”杨怀绳抽出本书来,说道。
“仲方兄,你的病可好些了?”卫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