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多亏王府的下人素来便会察言观色,练得耳聪目明,听见了卫怀这细弱的一声。
“把门开了。”下人走到卫怀那间号房的跟前,吩咐牢头道。
牢头掏出钥匙,开过牢门,进去和卫怀说道:“亏你打动了王爷,不然一辈子就在这里头度喽!还不快谢这位王府的大人!”
“我得解了枷吧……”
“开枷。”那下人走入来,又吩咐。
“是。”牢头将那副枷两边拆开,把卫怀手脚上的镣铐卸下,显出一道道血红的印痕。
卫怀慢慢地向那人作了个揖。
“王爷准我出去了?”他半信半疑地问道。
“准了。你现在想去哪都无所谓。”那下人站在他面前,说道。
“书院呢,可还封禁着?”
“这事郡王自有安排。另外,知府因违抗王意,将追问其罪,你仍旧任国子监祭酒,官复原职。”
卫怀冷笑了一声。
“谢王爷隆恩。”
他疲惫地站起来,刚走一两步,便一个踉跄,幸有那牢头一把扶住。
“快来人!把卫祭酒那根藤拐杖拿来!”牢头大喊道。
……
卫怀一瘸一拐地走出牢房,此时他已经摆脱了困意,渐渐清醒过来;他本度着外面应是朗朗白日,但落日的余晖却如散落的碎金一般,由远至近地袭来,径直照射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