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通判怎么回来了?”袁伦端坐在厅上,和颜悦色地问道。
叶永甲慢慢走上来,气息平稳:“别无他事,特来奉还一物。”
“什么?”袁伦脸色陡时严肃起来。
“就这东西,”叶永甲将那支铳拿在手中,袁伦心底一惊。“这支铳……是不是都督这里的?”叶永甲别有用心的一笑。
袁伦一时拿不定主意,迟疑地接过铳来,把玩半天,仍不知叶永甲怀着什么心思,越发不敢妄言;他怕那贼人兴许摆了他一道,恐早泄了密,后悔当初未曾怀疑、全无设防。
他瞧了一眼叶永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自觉已知晓了事情的脉络,便笑道:“是,是我的东西。……谢叶通判归还此物。”
“在下还有一事。”叶永甲每说句话,总带有一丝阴谋的意味。
“西华县城垣失修,恐须调拨人力,故请示都督,可否令盐船转陆运送?”
袁伦听罢,一阵心惊胆战,额头上滚过几粒汗珠,愈发确信他此来是为了套口实;这位通判如得了烧盐船的消息,若自己执意河运,恐怕就被他拿捏了都督厅串通那贼的根据。
“听通判安排的,我立即知会盐商的船,让他们转陆路运送。”袁伦低头抚着那支铳,说道。
“运军亦须都督调派。”
“省得,省得。”袁伦将铳放在桌上,起身说道。
“那在下告辞了。”叶永甲一作揖,笑着走出正厅,如刚来时一样,十分从容。
他看似轻松的又走过大门,朝看守道声谢,然后慢慢上马;待离得远了,才双手加额,长舒一口气。
“寇公,通判去哪儿了?”那贼问道。
“说是去都督厅了。”
“去都督厅?”贼人颇有些吃惊。
“袁都督还知会了盐商,好像令他们转陆运至淮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