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丘怒道:“黄口小儿坐井观天,你可知大唐现下不可交恶大周,只可先攻取楚越,平定南方,蓄兵养民,待周国同契丹大战之时,才可行北上之事,淮南之地暂时让与周国又有何妨?”
徐皓月也毫不示弱的道:“淮南之地一失,大唐再无上好盐场,失了盐路,便被周国掐住命脉,仅以江南之地如何供养大军?还有何国力兴伐楚越?”听了徐皓月这句话,宋齐丘混浊的眼中精芒大盛,捻着胡须沉思起来。
冯延巳见两人争执起来,温言道:“黄口孺子,只打了几场胜仗,尾巴就翘上天了,军国大事岂如儿戏?”
徐皓月缓缓说道:“淮南屏障江南、又是大唐粮赋重地岂能轻言放弃?况且征战一年,将士死伤无数,方能拼到此种局面,若是轻言放弃,岂不寒了前方将士之心?此种大好局面不反击周军,北人定会耻笑大唐无人,日后入寇,炫耀旌旗于大江之上,那时候才是悔之晚矣!”跟着徐皓月站起身躬身一揖道:“宋国老乃是国之栋梁,晚辈刚才却是肺腑之言。要让敌人知道我大唐之脊梁傲骨,才不会有敌人胆敢轻言入寇,太平盛世是打出来的而不是让出来的!”
“好个太平盛世是打出来的而不是让出来的。”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徐皓月回头一看,只觉得眼前一亮,面前一名明艳动人的少女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身后,她穿着蹴鞠的红色劲装,容颜秀美动人,面上香汗淋漓在阳光下仿若一粒粒晶莹的珠子,那劲装包裹着浮凸有致的身子,让人浮想联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徐皓月一番,嫣然笑道:“你可是威震淮南的徐皓月?”跟着脸上有浮起一个嘲弄的笑意:“还是应该叫你英家赘婿英皓月?”
看这女子穿的和别的宫女一般无二,居然一出口便是嘲弄自己的话,徐皓月微微有气,淡淡的说道:“两个名字都教周军胆寒这便足够了,总好过无名之辈,有名却似无名!”
宋齐丘和冯延巳见那少女过来,居然一起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口中说道:“见过永宁公主。”
徐皓月吃了一惊,想不到眼前的少女居然是李璟的女儿,她穿的和一般蹴鞠的宫女无异,却让人看不出她的身份如此尊贵,只见她向宋冯二人还了一礼,跟着又盯着徐皓月讥笑道:“人皆言道你起兵乃是为了救英家女主,为了一个女子如此拼命,真是赘婿中的典范。”
徐皓月见她又在嘲笑自己,心中更是有气,不客气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却是枉为人了。更何况淮南众多百姓被周军荼毒,在下只有率百姓起兵反击。公主贵为大唐公主,难道不知保家护民么?还是只知道在这深宫中蹴鞠为戏?”
见徐皓月出言反驳,永宁公主也不气恼,一双秀目中满是惊奇之色:“我乃皇室大公主,你敢出言顶撞于我?”
徐皓月不卑不亢的说道:“公主之言有误,末将自然可说。末将就是这副直肠子,不懂拐弯抹角的奉承话!”
永宁公主微微一鄂,跟着一个柔媚的笑意浮上脸庞,背着手走了几步回头嫣然道:“我叫李芳仪,你可别忘了我的名字哦。”跟着扭头便走。
“仪儿,你这就走了么?”场内还在蹴鞠的李璟鄙见李芳仪要走,高声问道。
李芳仪笑嘻嘻的应道:“父皇,想见的人已经见到,儿臣先行告退了,大热天的出汗难受死了,儿臣先行回宫更衣去了。”说完又回头看了徐皓月一眼,才嫣然一笑而去。
徐皓月怔怔的望着李芳仪的背影,有些惊疑不定,身旁的冯延巳说道:“这永宁公主甚得陛下宠爱,今日陛下本想在澄心堂召见你的,想不到永宁公主一句话,陛下便将召见之地改到了这里。年轻人,这金陵城中近年来满是你的事迹传说,到把你捧得好像大唐战神一般,想是永宁公主在宫中也听闻你的大名,才想着看看你的真容。”跟着冯延巳颇有深意的接着说道:“难得公主垂青,接下来如何选,就看你自己的了。年轻人,有时候天上地下只是一念之间。”
徐皓月闻言心中恍然大悟,难道李璟诏自己到金陵来,除了封赏之外,便是为永宁公主择婿?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成婚,又怎能再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