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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半年前,曾在华闲的劝说下,去了一趟西北。”杨耀靠在墙壁上,出乎薛破夜意料地开口说道:“那一次去,华闲的说法,是明月王邀请我们前往。”
薛破夜点了点头,毫无疑问,杨耀似乎要说出一些秘密。
“明月王我们没有见到,负责迎候和接待我们的,是左子玄。也许是我太糊涂,也许是我太信任华闲,又或许是西北那强大的兵马让我感到震惊,我和华闲在雍州待了五日,明显地感觉到了雍州兵将对于朝廷的不满,他们在做着准备。在华闲的蛊惑下,我鬼使神差地,竟然和左子玄达成了协议,我的任务是在各州府尹将官身边安插钉子,更在各州挑动事端,吸引朝廷的注意,一旦西北起兵之后,青莲照里应外合,共同推翻大楚,事成之后,川中将划归我们青莲照,建立蜀国……可惜我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华闲在旁蛊惑,还真以为复国有望了。”杨耀脸色憔悴,说到这里,长叹一声,无奈之中,满是苍廖。
薛破夜摸着鼻子,冷笑道:“你可知道,因为你的糊涂,青莲照各州兄弟为了挑动事端,大大地暴露了自己,宋朝分舵全军覆没……其他各州更是各有伤亡,就连我杭州分舵,也折了七师妹和不少兄弟。”
薛破夜分明看见,在自己说到“七师妹”的时候,杨耀身躯竟是情不自禁地一阵颤抖。
那一刻的杨耀,脸上竟然显出痛苦之色。
薛破夜皱起眉头,微一沉吟,问道:“你为何又卷入了盗银事件?我现在还奇怪,这次行动做得如此隐秘,朝廷竟然没有一丝察觉,当真是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即使你们手脚迅速,可是要将几千万两官银藏匿在墙壁和地底下,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做到的,户部银库那是可是每日都有人巡检的,莫非就没有看出破绽?”
杨耀冷哼一声,道:“你该记得陈尚庭这个人吧?”
“陈尚庭?”薛破夜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极其熟悉,但是却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
“前任户部尚书,银库失窃后,服毒自杀的那位。”杨耀淡淡提醒道。
薛破夜一怔,猛地想起,这陈尚庭确实是户部前任尚书,在银库失窃后的第一时间,便即自杀,魏山泰从他的尸首中搜出一张纸,纸上写着“天道”二字,至今也无法解出其中的谜团。
陈尚庭除了是户部尚书之外,还有一个身份,乃是怡郡主的公公。
只是陈尚书的儿子陈谦在大婚当日,饮酒过度而死,所以怡郡主在大婚的第一天便成了寡妇,怡郡主与陈尚庭的翁媳关系,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
“你是说,陈尚庭是你们的人?”
杨耀淡淡地道:“没有陈尚庭这个户部尚书,银库里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岂能不被人察知?朝廷的人都以为户部银库里面每日都有人在巡检,只是他们不知,自从地道挖通之后,陈尚庭便私下禁止大力库吏入库检查,而且严谨任何人进入户部银库大院,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有充分的时间将官银隐藏起来。”
“原来如此。”薛破夜叹道:“可是……陈尚庭是如何被你们劝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