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有人再说话了,于是所有人也真正地明白,侍郎大人这是玩无赖手段,看似是请宴,不动刀不动枪,实际上却是将所有人套进了笼子里,不放点血,就在笼子里忍饥挨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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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先生终于是给薛破夜带来了好消息,这些商人们再也装不下去了,甚至已经开始询问账房先生个人应该捐助多少才算达标。
于是经过培训的账房先生们用一种很聊懒的语气,按照名册上的注明,委婉而诚恳地提醒着商人们应该捐助的数目底限。
商人们心内怨气冲天,将朝廷和薛破夜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在账房先生面前,犹犹豫豫地,一部分人已经乖乖地掏出了该捐助的银子,账房先生高喊着他们的名字和捐助数目,这让他们的心里一阵刺痛。
“大人,已经有一百一十七人捐助,捐银总额有三百四十四万八千两!”账房先生将账本递给何儒会,经由何儒会交给了薛破夜。
薛破夜靠在椅子上,翻看了一遍,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轻声道:“看来他们已经明白了不少。”忽然摇头叹道:“只是还有些人太不明白事儿了,扬州的商户一大部分都没有捐上来啊。”
何儒会凑近道:“侯爷,扬州的商户,那都是看方家的脸色行事。方孝湖如今还没有动静,他下面那些人即使想捐,也要想想后果了。”
“奶奶的。”薛破夜嘴里蹦出一句脏话,冷笑道:“我料到会有钉子,想不到这枚钉子这样硬,有趣有趣。”挥手道:“吩咐下去,捐银达到数目的,带到正厅去用宴,他们想吃什么,就让方夫人备上什么,哪怕他们想要女人陪着睡觉,也给他们找到。那些没有捐银的,嘿嘿,就让他们继续耗着吧。”
羽林卫答应一声,立刻下去安排。
薛破夜又对何儒会道:“何大人,这钉子既然这样硬,看来要我亲自磨一磨了。”顿了顿,道:“请老太爷去偏厅用餐,何大人你去作陪,至于方老爷,嘿嘿,请他到这里来,我要与他把酒言欢。”
何儒会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明白了薛侯爷的意思。
把酒到可能是真的,至于“言欢”嘛,那只能是薛侯爷“欢”,方老爷“不欢”了。
何儒会是一个伶俐的人,会心一笑,立刻亲自去亲方孝湖,心里还在寻思,侯爷究竟会以什么法子让方孝湖就范呢?这方孝湖可不是好对付的主。
几碟小菜,两壶美酒,屋内已经点起灯火,灯火并不明亮,薛破夜似乎特意是为了营造这种气氛,雅厅内昏暗的很,却也温暖的很。
方孝湖踏进雅厅时,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着官服的年轻人靠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手中正把玩着酒盏,看起来兴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