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月空怒火中烧,便要一掌派下,孰知还未出手,却觉得自己的脚腕一凉,整个右腿顿时没了气力,竟是生生跪了下去。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间,薛破夜趁他出掌时,隐秘地刺出了寒刃,那寒刃当即便刺穿了包月空的掌心,而抓住这机会,他滚出灵坛,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又以寒刃割断了包月空的脚腕经脉,导致包月空身躯跪倒。
这一切电光火石,其间凶险难以形容,若非包月空疏忽大意,轻视薛破夜,薛破夜是万万不会得逞的。
薛破夜手持寒刃,躲到了一张椅子后面,看着瘫在地上的包月空,心儿砰砰直跳,呼吸更是急促。
虽然他经过了不少凶险,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日之凶险,实在无出其右,自己能够使诈刺伤包月空,运气却是占了极大的成份。
包月空瘫坐在地,脚腕泊泊直流鲜血,而被刺伤的手掌,却是流出一股腥臭的黑血。
老人家变得更为苍老,一张脸上满是落寞之色,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泊泊流血的手掌,半晌才道:“我终究是老了。”
薛破夜稳住心神,冷冷地盯着包月空,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包月空既是曾经的刑堂堂主,所经过的阵仗绝不在少数,而对敌之诡道想必也是炉火纯青,此时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但是保不准这就是诡计,一个不留神,便要重新出手的。
对于包月空的速度,薛破夜还是心有余悸。
“你很有智慧。”包月空看着薛破夜,缓缓道:“只是……嘿嘿,可惜可惜……!”
薛破夜淡淡地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却是杨耀的工具。”包月空嘿嘿笑着,任由手掌和脚腕的血液泊泊往外流,神情竟然带着几分叹息:“薛舵主,你是聪明人,即使不去投靠冷烟云,也没有必要跟随杨耀,老人家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生死已是不放在心上,只是却要奉劝你,跟随杨耀,必无善报!”
薛破夜心内戒备,口中却淡然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挑拨离间吗?”
就在此时,却听外面传来潘四郎的叫声:“舵主小心了,他们要放火烧塔,咱们快些出塔!”
薛破夜闻言一惊,缓步挪到窗边,朝下望去,果见在鸿雁塔的底层四周,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之间,人影晃动,都在向塔墙泼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