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虽然明知蜀伯今日出卖了杭州分舵,但是对于当初他所干的事情,还是肃然起敬。
“而杨耀的战堂,也在励精图治,非但渐渐壮大起来,而且连续刺杀了十多名朝廷要员,更是平灭了周边十几个大小帮会,盛极一时,让我青莲照的势力大大增加,于是我与杨耀渐渐被人称为‘青莲双妖’,而战堂和刑堂,也渐渐盖过了其他堂口,称为青莲照最强盛的两大堂口,我与杨耀更是义结金兰,为反楚复蜀竭尽心力。”蜀伯脸上浮现出冷笑:“就这样过了两年,青莲照的实际控制权力已经到了杨耀的手里,而韩昌邦因为玩物丧志,非但在会中声望大跌,而且连武功也是落在了杨耀之下。”
薛破夜皱着眉头,这就是所谓的功高盖主了,难道杨耀因此而被人暗害,蜀伯今日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替自己的结拜兄弟报仇?
他去瞧其他三人,只见三大堂主神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看着蜀伯。
蜀伯眼角微微扫视了众人一眼,嘿嘿冷笑两声,继续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杨耀功高盖主,必定会有人设计害他?”
薛破夜一怔,想不到蜀伯竟是猜透了自己的心思,颇有些赞叹蜀伯的洞若观火,淡淡回道:“我们在听你说,或者……我们听你在解释,让你能够说出这些话来,也许这样会让你的心里好过一些,因为你出卖同伴,总需要一个理由的。”
蜀伯嘴角抽动,仰首喝了一大口酒,喃喃道:“我的理由?嘿嘿,也许吧。”顿了顿,继续道:“杨耀势力庞大,战堂显赫一时,成为青莲照第一堂口,风头无出其右,如此一来,自然会有人心存不满,不过杨耀为人狡猾,要想害他,嘿嘿,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别人害不了他,他却可以操纵别人的生死。他权势日大,竟然开始窥视着总舵主的位置,甚至派人旁敲侧击对劝韩昌邦退位让贤。”蜀伯眼中显出怨毒的光芒,冷冷地道:“韩昌邦虽然玩物丧志,但好歹是经过考验才登上总舵主之位,他的本事还是有的,要想让他让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三大堂主的神色更是严峻,钱宏几次要说话,但终是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说出口来,而薛破夜背负双手,暗暗运转体内劲气,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无论蜀伯今日有什么理由出卖大家,终归是奸细,对于出卖自己的人,薛破夜从来只有三个字。
不留情!
更何况即使自己破戒留情,而蜀伯和埋伏在鸿雁塔四周的人却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等到蜀伯说完理由,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蜀伯的声音已经大了不少:“杨耀几次派人旁敲侧击劝说不成,终于要动手了。那次他选了好几名心腹战将,一同前往圣坛,要亲自劝说韩昌邦让位,他事先做了周详的安排,连守卫圣坛的护卫都被他使诈支开,整个圣坛只剩下韩昌邦,本来那夜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是不会知道的,可是当夜我心血来潮,不知为什么也去了圣坛,可能是杀的人多了,想去圣坛静静心吧,哈哈……那一夜的事情,竟是被我撞见了。”
“你们知不知道?”蜀伯扫视四人,一字一句地道:“你们的总舵主杨耀,他这个位置的得来,却是肮脏无比,那是他亲手杀了前任总舵主韩昌邦抢过来的!”
“住口!”钱宏忍不住喝道:“你胡说,你这是在造谣诬蔑。”
“造谣?诬蔑?”蜀伯哈哈笑道:“对于你们这些即将死去的人,我没有必要花这么长的时间说一些不是事实的谎话,我只是为了让你们明白,你们一直效忠的总舵主,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却是全天下最卑鄙最阴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