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清表现了足够的谦恭和受宠若惊,举杯道:“谢圣上!”一口而尽。
“老家伙,朕说过很多次,饮酒在乎一个‘品’字,你这样饮酒,那就是‘牛饮’了,怎能品出酒之真谛。”德庆帝哈哈笑道。
谭子清呵呵一笑,道:“圣上,微臣只是觉得,圣上赐下的东西,定然是好东西,无论是品还是牛饮,都是圣上的隆恩,微臣饮的不是酒,是圣上的恩德。”
德庆帝大笑指着谭子清道:“朕一直以为你是个忠厚人,想不到也能说出这样好听的话来。”
谭子清正色道:“微臣所言,发自肺腑!”
德庆帝摆手笑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顿了顿,沉声道:“这次你做的不错,朕曾经交给你办的事,果然办得很好。”
“圣上曾经嘱咐我严密监视群臣动静,掌握其贪赃枉法有违官声的证据,这次果然能派上用场。”谭子清赞叹道:“圣上英明远见,微臣钦佩万分。”
德庆帝叹道:“我宁可他们循规蹈矩,忠心待朕,也不想有今日。”
谭子清神情肃然,半晌才道:“圣上,微臣命人在暗中引领二殿下和四殿下的暗探找寻证据,这事恐怕是瞒不过他们的。”
德庆帝脸上立刻布满戾气,冷声道:“就算知道,时至今日,他们也无可奈何了。若不是朕想通过他们俩互相揭发,看看哪些是他们的人,这两个小子朕早就罢黜了。”一握拳头,声音冰冷地继续道:“朕实在想不到,他们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朝臣,牵涉如此广泛,真还真是小瞧他们了。朕一直将他们当做孩子看,却忘记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他们已被权力之心占据了身体。”
谭子清静静地坐着,不敢言语。
“这些臣子们,在朝堂口口声声要对我效忠,要我活上一万岁。”德庆帝森然道:“暗地里却与皇子勾结,结党营私,都在想着让我早死,让他们的主子登基上位,朕如今倒要让他们知道,究竟谁才是他们的主子,谁才是主宰他们命运的人!”
他猛地咳嗽起来,剧烈无比,似乎肺都要咳嗽出来,抽出黄巾,擦着嘴角,竟然沾着血丝。
谭子清立刻起身,跪伏在地,诚惶诚恐地叩首道:“圣上保重龙体,圣上保重龙体,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德庆帝台了抬手,淡淡地道:“你起来!”
谭子清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德庆帝平静地道:“我不是说你,你对朕的忠诚,朕是看在眼里的,你不必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