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翔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薛破夜轻轻抿了一口酒,叹道:“昨日和虎爷有些误会,还望虎爷不要计较啊,在下差点就不能和虎爷在这里喝酒叙旧了,险,险,险啊!”连称三声“险”字,脸上依然带着诡异的微笑,那微笑让宋老虎心里直突突。
“今日就咱们几个在这里,话出你嘴,入我们的耳,所以……!”薛破夜目光锋利,在火光下显得极为凌厉:“所以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宋老虎装糊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转向叶天翔,有些激动道:“大人,若无吩咐,请允许老虎离开。”
叶天翔嘴角一扯,冷笑道:“你认识他吗?”说完,指了指奄奄一息的孙秃子。
宋老虎不愧是久混道上的人物,依然沉得住气,慢悠悠地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南城的孙秃子,平日和我还有些往来,不知道为何去在这里受审?莫非他犯了什么王法?”
叶天翔毕竟年轻,有些沉不住气,一拍桌子道:“宋老虎,你好大的胆子,孙秃子已经把你供出来了,昨晚那把火是不是你派他去烧的?”
宋老虎鄙夷低看了孙秃子一眼,淡然道:“大人,这纯属诬陷,我也是今日早上才得知希园竹那边被烧了,这是与我毫无干系。”顿了顿,又道:“孙秃子和我有来往这不假,大人也该知道,我老虎喜交朋友,这苏州有不少人都和我有来往,总不能说他们犯了事都是我指使的吧?而且这孙秃子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派他去放的火,那他可拿出了什么证据?”
叶天翔怒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狡辩?”
宋老虎竟然并不畏惧,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得了口供去,兀自辩道:“老虎不敢狡辩,大人,若是有证据证明孙秃子确实是老虎指使,老虎甘愿伏法,可是这件事确实与老虎没有半分干系,这官府要定罪,也该按照王法办事吧?”
薛破夜嘿嘿一笑,悠然道:“虎爷啊,你糊涂啊,都将你带到白屋子这边,还说不说什么王法,在这里,叶大人就是王法啊,哎,你怎么还看不透呢?”
“你们……!”宋老虎脸上的肌肉抽搐,眼角瞥了垂垂欲死的孙秃子,声音有些发颤:“难道你们要滥用私刑?”
薛破夜漫不经心地看了孙秃子一眼,悠然道:“虎爷觉得呢?”
宋老虎急道:“你们若是滥用私刑,我一定告官,呃……这里告不了,我便上京告御状。”
“哎!”薛破夜叹了口气,无奈道:“虎爷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还要上京告御状,真是孩子气了。其实事情也简单,不想受刑,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放火的。孙秃子受你指使,你肯定也是受了别人的指示,虽说你虎爷在苏州横行霸道,恐怕还没有胆子擅自杀人吧?”
宋老虎身躯一震,脸色发白,急道:“什么受人指使?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件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说过,要想治我的罪,就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