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虽然对军队的秋装不是很了解,但是对于市面流行的秋装倒是知道,豪富之家的这个裘那个绒是不用说的,普通人穿着的秋装,实际是秋冬两季都可用,大楚流行一种“双层棉衫”,秋季可以卸下一层,冬季双层共穿,而且衣裳结实,很耐用,这个倒也不贵,质量稍好一些的二两左右的银子就能成,心中也估算,即使军中的秋装上缝补些其他的东西,价钱也不会超过三两银子一件,而且大批量采购,价码肯定还会下来许多,说来说去,这是一单利润极大的生意。
薛破夜当然知道这些银子不可能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哈哈一笑,道:“世兄放心,这账目我一定会好好核算,多出的部分定然会交给世兄好好处理。”
“那就好,那就好!”何儒会满意地点头。
不过薛破夜立刻想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这生意接下来倒是不错,不过这大笔的秋装需要大量的绸布,但是杭州的绸布生意可是掌握在卢家的手中,即使有些闲散商家,第一是不一定能够供应这么大批量的绸布,第二,即使真有实力供应,卢家也一定会插手,作为杭州商会的老大,这样大笔生意卢家做不成其他商家恐怕也没有胆子抢着做。
大楚丝绸绸布生产和销售源泉大概就集中在江南三州,杭州是卢家,扬州是方家,却不知道苏州是不是也被方卢两家所控制。
媚娘似乎看透里了薛破夜的担忧,吃吃笑道:“薛掌柜是不是为难了?你把生意抢了下去,卢家的人可不开心,这要找绸布,可要出了杭州去找。”
薛破夜还真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精明,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示弱,镇定自若:“事情接了下来,薛某自然会好好去办,媚娘姐姐倒不必担心。”
何儒会不动声色,淡淡道:“这天下可不是只有他卢家能做生意。”
媚娘媚笑着,似乎在提醒:“是啊是啊,卢家无非是在杭州作威作福,到了苏州的地盘上,还是乔家说的算。”
薛破夜心中一震,如此看来,苏州并没有被方卢两家控制,似乎有一个乔家在把持,稍微松了一些心,无论如何,这苏州之行是要去的。
薛破夜举杯敬了一下何儒会,才道:“世兄将此事交托给破夜,破也必定殚心竭虑,不负所托,只是若要出行的话,恐怕酒楼不好照应,世兄不妨照顾一二,破夜在这里谢过。”说起来还真是担心卢家乘自己离开之时做些手脚。
何儒会嘿嘿一笑,悠然道:“那汉园可是有我一份,我自然会好好照应。”
这似乎是在提醒薛破夜,大家心照不宣地再次大笑,正事谈毕,薛破夜也无心留下风花雪月,微微聊了一会儿,也就告辞离开,约定次日前往府衙办手续。
骑着黄金狮,薛破夜任由微风吹拂在身上,心情说不出的愉悦,不管是不是老谭吩咐下来,只要能挣到银子,薛破夜就很痛快,更痛快的是,通过何儒会的关系,卢家没有得到这肥水直流的大生意,反而成全了自己。
影月闪闪,今夜天气竟然极好,闪闪晶莹的星星井然也布满了天幕。
说也奇怪,悠闲地骑在马背上,竟然想到了萧素贞,更想到萧府离这里还不远,勒住马,想了想,自己先摇了摇头:“奶奶的,回家睡觉,可别去了被那老古董给扫帚打出来。”扯缰往右,没走几步,又勒住马,自语道:“怕他奶奶的个熊,老子不走正门行了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看看有没有地儿进去。”犹豫一番,终是心一横,今日心情好,所以血液有几分沸腾,掉转马头,向萧府飞马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