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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记下了,师傅之言不敢有一刻或忘,昭儿身在军中不可擅离,师娘生子之时亦未前去探望,师傅,师娘与公子好吗?”郝昭恭敬的言道,武艺大进的何止是刘信一人,这几年没有一日不下苦功的他亦是突飞猛进,如今在这辽东军中若是单论武力高顺亦要逊他一筹,师傅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他打量了涙无痕一眼之后又再问道,身为刘毅弟子他在军中更是自律,每回轮休之时几乎都要让与他人,虽是每年不忘给师傅师娘去信问候,可心中想念之情极为真挚。

“呵呵,你师娘自然极好,此次闻为师前来冀州倒是好生念叨了你一番,等会儿还有两包衣物要给你,不过按眼下军情只有等到凯旋之日昭儿方可回京了。”刘毅闻言微微一笑言道,自从郝母去世之后,糜贞更将郝昭视作亲生了,每年都要为其亲手缝制衣衫,这不见其年岁日大还在与蔡琰商议要在北平城中为爱徒择一良配了!

“师傅师娘待昭儿太过恩重,日后定当尽孝!此番进击兖州昭儿当要建立功勋!”郝昭闻言心头更是感激,他如今身上的长衫便是师娘亲手做得,糜贞为他想得可是十分周到,身在军中不得轻离让他亦是极为愧疚,刘毅话中的言语他不会不知,如今各军都在备战之中,即将到来的兖州之战将会是他报答师傅师娘恩情的最好所在!

“恩,有此雄心壮志固然可嘉,但用兵之道亦需沉稳干练,不可操之过急,高将军来了!”刘毅微微颔首言道,以郝昭的性情他略略交待即可,正说话间双眉一扬,显然已经感觉到了前方有一大队士卒开来,而与之几乎同时,涙无痕又迅捷无比的挡在了蹄踏燕之前,此二人感觉的灵敏可说如出一辙,看得一旁郝昭也是心中佩服。

师傅的话是不会错的,不片刻一队军容齐整凛然生威的士卒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虽不过千人可那气势却犹如千军万马,正是高顺身边名闻天下的亲军陷阵营!强兵悍卒的气质仅从平日的一举一动便可见一般,领头之将一身黑甲威风凛凛,自是高顺高敬方!

眼前陷阵营的队列乃是迎接之意,刘毅郝昭一行皆是停下了脚步,到得近前高顺飞马而出,他倒还没有收到燕王亲自前来的消息,只是心中对那个统帅百人队连破自己四道防线之人很是好奇,高顺攻坚之能向为燕军之中首屈一指,便是公明隽乂也从他处获益良多,其守御之法亦不在强攻之下,而此阵仗自是对同袍的一种敬重!

远远的看见郝昭当先领着一人而行,高顺心中便知来得定是军中大将,否则伯道不会如此相敬,也难怪其能攻破自己精心设置的防线,可越是端详越觉郝昭身后那人的身形极为熟悉,再近一些之后才看清竟是燕王亲至,这倒也怪不得敬方,平素军中金狼旗与乌云盖雪是不离燕王左右的,如今刘毅所乘却是蹄踏燕,一时不辨亦是常情。

“辽东军统领高顺见过燕王。”高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朗声言道,身后一千陷阵营士卒亦是齐齐跪倒,其面上神色也与方才骑兵营一般无二,对于燕王突然前来敬方心中只有欣喜,刘毅的这种作风早就为他麾下的这些大将所熟悉了,对此并无任何的惊异,且不论冀州之灾,此番各军砺兵秣马准备进取兖州,燕王此来也当是为此。

刘毅也是翻身下马上前亲自将高顺扶起,对这员大将他心中是极为器重的,以虎牢如此雄关他尚敢勇挑重担,刘毅相信当年即使没有张绣的劝说,凭高顺之能也足以拿下此关,倘若在另一个时空之中,这员战将已然尽忠多时了,正是自己的前来改变了他的命运,也将在今后的大战之中散发出比之另一时空更加璀璨的光芒!

“年余未见,高将军清减许多,这练兵之事固重,将军亦要善待己身才是。”与高顺把臂刘毅的言语之中透着关心,这绝非虚情假意或是故作姿态,燕王对下属的关心是有目共睹的,不光是张虎郭嘉等人,似高顺这般统领一级的燕军重将都是有专门的医者相随身边的,这些谋臣猛将的健康是刘毅无比看重的。

“顺之体格虽不敢与燕王相比,却也极为健壮,此正是为燕王建功立业之时,顺岂敢有半点怠慢!如此便请燕王入营,顺引大王巡视各军细要!”高顺慨然言道随即便请刘毅一同入营,他知道燕王此行的目的,当然不会令人先行通传,对于自己一手带出的辽东军他有着绝对的信心,无论何时都会是强军本色!

第七百五十七章 三军之要

在刘毅心中,高顺高敬方乃是能与曹营五子良将相提并论的将才,又与于禁乐进极为相似,武艺虽非顶尖一流却是长在统军,尤其善于攻坚之法,当年十八路诸侯联合讨董,除了西凉铁骑之外给刘毅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高顺的八百陷阵营,便是在如今燕军这些统军大将之中,高顺亦是属于第一集团,可与文远公明隽乂三人并列!

辽东军在河间郡的驻地亦是用的五数梅花之法,此阵乃是步军安营扎寨之时运用最多的,其优势便是阵型稳固四通八达,一点收击便可四方来援!当然大的阵型差别不大,可细节运用之处却是各有巧妙,这安营扎寨之道可是身为大将所必备的一门学问,高顺自是精于此道,观其列阵营垒齐整而又错落有致,军列来往通行无阻,且在曲折之间又有迷惑之效,倘若不熟此阵者一旦入内却又迷失之虞。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三军之要粮秣为先,安营之道中最为重要的也就是粮秣处的安全,一般而言都会位于中军或是后阵,依据具体情况加以变化。而依照高顺安营的习惯,粮秣处都是极为靠近他的帅帐的,守卫更是极之森严,便是在练军之中每日粮秣的发放各营都要通过专人与专用的令牌来完成,这样的令牌在辽东军中一共有七套,每次战时都会临时确定,或三日一换或五日一换,这是在最大程度上减少被袭粮的可能,而每一套令牌都会有与之相应的暗语!

此时辽东军驻扎在冀州境内,粮秣库帐篷之上并无异状,而当战事开启的时候,高顺便会命人在粮库之上抹上湿泥!一般而言想要袭粮必须用火,否则推挤如山的粮秣很难将之损毁,高顺此举的最大目的便是防火,当日刘毅见之也是赞赏有加,虽然如此要花费士卒不少的功夫,可为了粮草的安全这样做显然是值得的,如今这个经验已经在燕军之中推广开来,甚至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范,扎营必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