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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刘毅之外,聂离亦在仔细的打探着面前二人,献帝之死别人恐怕蒙在鼓中,他确是心知肚明,定与那天戮第一杀手脱不开干系,出于承诺他不会对刘毅明言,况且献帝之死对刘毅也是有利无害,在他的感觉之中眼前这个自称秋月夜的女子似乎与那天戮杀手有一些相似,并非形容或是体态,而纯是他的直觉,不过一番细管之后又觉二者气质行动皆是大相径庭!而再看那个老者,他心中的感觉却又与刘毅一般无二,此人颇为深不可测,白墨之中有何人能够如此?

“燕王,小女自知前番拦路之举冒犯燕王虎威,虽有不得已之处亦是怀疚在心,今日此来先向燕王赔罪,这位乃是我门中前辈曲不语,我白墨之时便可由曲前辈一言而决,也为表我门诚意。”见刘毅落座,秋夜月又在坐上微微欠身言道,语中致歉之意显得极为诚恳。

“你便是曲不语前辈?在下聂离,家师秦风,当年恩师授业之时多与在下提起前辈之名,言及乃当世奇人也,不料竟在今时此间得与前辈相见。”闻听曲不语之名,刘毅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聂离与风若曦却是齐齐色变,前者此时也顾不得抢在燕王之前出言太过失礼,便径自来到老者面前拱手一礼言道,语气亦是极为恭敬。

“秦风?曲某闻听故人在二十年前便已仙去,算起来也过了七十之龄了,当年燕山一会令师之豪情历历在目,惜乎此时已再无故旧了,原来你便是秦风之徒,难怪以那王越的绝羌神剑也奈你不何,纯以剑论,令师实不在屈通之下。”老者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言道。

“果然是曲前辈,今日前辈前来必与燕王有要事相商,在下日后再向前辈请益,燕王,曲不语前辈在四十年前便已是白墨之中长老,极得门中之人敬仰,如今已过九十之龄了。”听闻老者此言,聂离心中更是深信无疑,不过随即醒觉如今乃是在燕王坐前,自己方才的行径颇有失礼之处,当下对刘毅致歉一笑,出言之后便回本座。

“哦,常言道人过七十古来稀,曲老岁有九旬却依旧身强体健,果然是前辈高人,孤王有礼了。”向着聂离微微一笑示意无碍,刘毅也对曲不语抱拳道,他所施乃是江湖礼节,口中却以孤王自称,言中之敬意亦不过是敬老之道,此番白墨前来尚不知用意为何,刘毅自然不会自降身份,他心中想寻白墨之人乃是为了将华夏奇学发扬光大,但若是其门中之人借此与他谈什么条件就该敬谢不敏,九十多岁在如今之人眼中可说极为高寿,但对刘毅而言却也算不得什么!

“燕王过誉了,老朽岂敢当燕王口中高人之语,前番夜月行事莽撞,今日老朽前来便为一表我门中诚意,但求托庇与燕王之下,以尽力一偿祖师心愿。”曲不语闻言微微侧身有相避刘毅此礼之意,再度出言依旧是直指其要,与当日秋夜月所说并无二致。

“孤久闻墨门种种精妙之术,早就有心求之以利天下万民,今前辈与秋小姐前来孤欢迎之至,不过想必前辈此言当还有下文,孤愿洗耳恭听,还望前辈尽实言之。”刘毅正色说道,他也是开门见山,前番秋夜月拦道,今日又是这曲不语前来,那托庇之言倘若没有什么条件鬼才相信,他可不愿与面前之人多做客套。

“燕王掌百万雄兵,虎视天下,实为当今群雄之首,却仍有豪侠之风,老朽佩服,既如此也不必在燕王面前多做虚套,我墨门自先秦以来便为官家所不容,视为鬼蜮旁途,更是自身分裂,内斗不止,实在是愧对祖先!本欲就此避世再不问世间之事却为那天戮苦苦相逼,况且退隐之道本就是无奈之举与祖师之旨并不相合,倘若换了旁人执掌大汉,我等也不敢便来,可燕王善待各地匠人,并不以此为旁门左道,甚至可让其为官,足见燕王之眼光与众不同,幽州各州民生安定,百姓富足,匠人之所创皆可用于民间更使万民得利,恰与祖师遗愿不谋而合,因此才愿投与燕王麾下效力,想来以燕王向日待下之位,定不会亏待我等,量那天戮在幽州之内亦不敢造次,本来只需燕王一诺即可,可前车之鉴令人心寒,故此想让夜月此女随侍燕王身边,似此门中之人必可安心,老朽也便心无挂碍,我白墨之术可尽为燕王所用,且前人积累亦不在几大商家之下,此举只求心安,想以燕王之能必可明辨。”曲不语闻刘毅之言也不再有任何掩饰,当即侃侃言道。

刘毅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颇为吃惊,倒不是因为老者的要求难以办到,而是此事对自己来说也太过优厚了吧,送技术送钱还送美人?当真只为了求个心安?恐怕绝不会如此简单!其用意到底何在?

第六百七十四章 反常为妖

事若反常即为妖,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是刘毅在听闻曲不语之言后心中不停念叨的两句俗语,可说实话他还真的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对墨门机关术的向往,这可不是单单凭借他在后世网络上的那些知识,似杨善、徐刚包括聂离及自己爱妾风若曦在内的一帮奇人都对此门有着极高的推崇,已经可以证明他们的价值。刘毅近几年的战略是要稳步发展的,且他很是认同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便是在汉末之时,他手下器具所对属领发展起到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可对眼前此事他又不得不保持极高的警惕性!

这样的矛盾心理在刘毅的生涯中还极少出现,因此他此番沉吟的时间很长,而曲不语与秋夜月二人也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对于刘毅的沉默在曲不语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焦急与不虞之状,甚至还带着一点欣赏,也许他也知道燕王心中斟酌的原因;而秋夜月的表现更是恰如其分,平静的等待之中带着一点淡淡的羞怯,螓首也微微低了下去。

难道随着自己地位的提高,离争霸天下的目标越来越近,反而会患得患失,疑心病越发沉重起来?在眼前二人的身上明明感觉不到半点杀气,可在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白墨这样的行为背后别有深意,但无论他如何分析也很难推断出其真正的用意!绝世美女刘毅不在乎,他若真是好色之人现在绝不会仅仅八房妻妾,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就是跑不掉的,这个年代的人们对人妇的态度是宽容的,且不说老曹性好此道,便是那吴懿之妹还能以再嫁之身成为刘备的皇后!其中虽不乏政治意味但足见众人对这样的事情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否则以刘备刘皇叔的眼光出身怎会去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说在刘毅的心中,秋夜月的地位是绝对比不上白墨秘术的,几经斟酌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也算是对白墨态度的一种试探,那便是与曲不语二人进入别院书房单独谈论此事,倘若白墨的目的与天戮一般是想对付自己,以曲不语这般的身手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此人虽是深不可测可单独相对之下刘毅对自己还是有着极大的信心,盖世武勇就是他与曹操刘备之间的最大区别,且在心中还有着一层自傲,不管你白墨此举是否有所用意,没有最好,倘若真有刘某也要你们先为属领出力,所谓糖衣吃下,炮弹吐出,刘毅就是这般的心思。

对此管亥虽有异议但在刘毅的坚持之下也不敢再度出言,他还未能看出这个老者的可怕之处,一切只是出自护卫燕王的职责,他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垂垂老者能对刘毅有着太多的威胁,但不出言不代表管子平不行动,他竟然很是执拗的跟着二人进了书房,对燕王责备的目光视若无睹,子平的心思很简单,他决不能容许前番长街刺杀的景象重演,哪怕因此受到燕王的责罚也在所不惜,那是他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