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的老管家,也赫然在其中。
崔景仁坐在一旁的长亭里,一边喝着冰镇的酸梅汤,一边享受着两名美婢给他摇风送爽,等他品完后,对一旁有点拘束的苏老先生说:“苏老,你与刘将军相交甚厚,听说刘府的老管家,逢年过节,还给你送上礼品,感情非浅,此时回扬州省亲,以刘将军尊师重道之美德,苏老自然备受看重,当年苏老能一介商贾中找到刘将军这样的人才,还真是慧眼如炬。”
“刺史大人见笑了”苏老先生神情有些复杂地说:“说起来惭愧,刘将军能有今天,全凭他的努力,老朽并没有指点过什么,不是刺名史大人相邀,苏某还不敢厚颜在此等候了。”
当年自已要收刘远为徒,在那么多人眼中,这是千载成难蓬的机会,有很有名气的才子想入苏老的门都投石无门,而刘远只是一个贱贾,踩了狗屎运,就是苏老也自认为,自己是破格收一个弟子了,可是刘远百般推搪,最后拜师一事慢慢淡了,直至刘远出了扬州,从此青云直上,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刘远出人头地,靠的不是自己最看重的文才,而是武功,而自己和刘远走得近,缘起于墨韵,自己为其校对、写文章等。
只能感叹一声,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崔景仁笑着说:“苏老先说笑了,扬州谁不知你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放着你与刘将军的交情不说,此次长乐公主也驾临扬州,为了隆重其事,为了体现我扬州对公主的敬意,全城名人上流,皆来此渡口相迎,苏老作为我扬州的大文人,又怎能少了你的身影呢。”
“刺史大人过奖了,苏某愧不敢当。”
花花轿子人人抬,好话哪个不喜欢听?听到崔仁景的恭维,苏老先生表面是谦虚,可是脸上的笑容和眼中的笑意显示他的心情非常好。
一旁的主簿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笑着说:“据闻刺史大人与刘将军的正室刘崔氏是姻亲,不过一切都是传闻,并没有得到考证,属下斗胆问一句,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崔景仁笑着说:“呵呵,此事也并不是什么秘辛,但说也无妨,按辈分来说,刘崔氏是崔某的小侄女,刘将军,自然就是崔某的侄女婿了。”
虽说关系有些疏,怎么说也好,怎么也亲戚,若不然,这扬州刺史的肥差,也轮不到自己了。
扬州别驾柳程笑着说:“原来是一家人,剌史大人,有机会,可要替程某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
扬州是上州,刺史属于从三品,刘远的官阶,虽说是武官,也只是从四品,一个三品的官员,隐约间,有讨好四品官员的意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在座之人,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大唐谁不知,刘远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在朝上文武通吃,皇上还特许他不用上朝,特别是回扬州时,不仅可以乘上皇家的大船,出事后,为了他,皇上把手下最精锐的玄甲军也出动了,这份宠幸,放眼天下,又有哪个不羡慕的,再说他身为的清河崔氏的女婿,有一个贵为工部尚书的岳父,简直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完了。
除此之外,刘远还有另一重的身份,那是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户,这个可珍贵了,大唐开国以来,封爵甚少,毕竟每多封一个爵位,朝廷的收入就少一分,刘远还是二年内由男爵升迁为子爵,可以说极为罕见。
一旁的陈乡绅突然小声说:“刘将军回扬州省亲,衣锦还乡,那金田刘氏一个人也没来,就没有一丝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