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心里冷笑着,在上位者的眼里,只有利益,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让路,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自己手中的权力让路,就拿现在名声越来越高的李二来说,未坐上皇上之时,为了取得优势,当时太子李建成身边的仆人都以礼相待,一旦坐稳定了王位,慢慢就会清算,正所谓共患难容易,共富贵难,看看那为他拉拢了不少前朝旧臣支持的杨妃,差不多打入了冷宫,就是儿子被打、被流放,也不敢出面相求,只能托长孙无忌说情就知道了。
战争是最奢侈、最昂贵的游戏,花销动辄数以十万计,在和亲和巨额的军费开支面前,李二肯定会选择前者。
崔敬怎么也没想到,刘远竟然是在忽悠自己,还敢扯上李二的大旗,这是欺君之罪他也敢胡说,再加上刘远和那吐蕃公主是有一腿,此事又得到荒狼血刀的确认,那吐蕃公主的确给李二带了密信,但谁也不知里面写些什么,以崔敬的经验,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的印象都会很深刻的,哪个又能保证他们有没有“搞”出感情来呢?
不行了,再也不能等了,崔敬突然暗暗下定决心。
迟则生变,随着李二的强势掘起,对世家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强势了,反正这事早也是办,晚也是办,还不如干脆利落办了吧,现在刘远表现得还不错,可以用智勇双全来形容,荒狼和血刀对他的评价也极高,前途不可限量。
算了,反正瑶儿没意见,也一早就恨嫁了,女大生外向,那是留不住的了,早点结了,断了那个什么劳什子公主的希望,坐稳正室之位才好,一旦下了决定,崔敬精神反而一松,有一种放下心头大石的样子。
崔敬亲自挟了一块美味的羊肉放在刘远的碗里,一脸和蔼可亲地说:“小远,你觉得可瑶怎么样?”
刘远笑得肚子快要抽筋了,经自己这么一唬,崔敬这老小子果然上当,刚才他可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拿了好处,还是像白眼狼一般,不见没有让刘远坐下吃饭,还横眉冷对,现在好了,打蛇七寸,自己拿捏住他的软肋,一下子就把他捏得死死的,现在好了,轮到他来倒求自己了。
“梦瑶知书识礼,落落大方,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子。”对于崔梦瑶,刘远自然是给一百分。
话说,当日没有她的当头棒喝,估计自己都在天牢里后悔了。
崔敬得意地点点头,老实说,崔梦瑶的确也是他的骄傲,听到别人赞美,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
“好了,你们己经订了婚,上次不是皇上突然下旨,你们早就拜堂成亲了,现在过了这么久,我看也是合适的时候了,你父母己经离世,又脱离了家族,这样也无须再找他们商议了,今儿,我们就把那日子订了吧。”崔敬满脸笑容地说。
刘远有点犹豫地说:“岳父大人,现在小婿仅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而你又嘱咐小婿要奋勇当先,升官加爵,不要一味儿女情长,这样……会不会不合适啊,我这五品的小官,暂时还配不起梦瑶啊。”
“什么不合适?”崔敬摆摆手说:“当日你仅是一低贱之商贾,老夫尚不嫌弃,今日境况己好转了很多,我又怎么会小看你呢,什么升官加爵,你就是一武官,没仗打,你要何日方能晋升?你等得起,我家瑶儿可等不起。”
“岳父大人不是说我府简陋,不够气派,有失梦瑶身份吗?小婿这次从吐蕃归来,也算是小发了一笔横财,准备好好收掇收缀,一定要让梦瑶住得舒适才行,主是梦瑶不嫌弃,怕到时设宴邀请同僚也嫌寒碜呢。”刘远有点为难地说。
崔敬摆摆手说:“这个不妨事,我在兴宁坊有一个宅子,装潢得还不错,门前还有河水流过,绿叶成荫、碧波环绕,景致在长安也算是极好,院子里还特地设了一个荷花池,闲时可以赏花赏月,老夫膝下只有梦瑶这颗掌上明珠,就送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