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是为什么?”
“这些军机大事,不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能参和的,赞普哥哥他们一早就有决策。”赞蒙赛玛噶一脸淡然地说。
“这……公主,现在己是黄昏了,今天还赶夜路吗?”
“不了,让后面的人加快一点,我记得往前几十里,就是有名的大镇巴寺,那是千年的古刹,我们赶到哪里后,去上几柱香,祈祷一下,晚上也可以留在哪里过夜,洗个澡,不用再受餐风宿露之苦。”一说到古寺,赞蒙赛玛噶眼内就出现在柔和的目光,那冰山一般面容也稍稍有一些破开的迹象。
自从葫芦谷被围,差点被歼灭,赞蒙赛玛噶在危难之际恳求三界神灵,没想到刚刚祈祷完,赞婆犹如神兵天降,一下子解了自己的危,赞蒙赛玛噶就觉得,那是神灵一早就洞悉自己需要,及早做了安排,从那一刻起,赞蒙赛玛噶变得虔诚起来,虽说一路上风尘仆仆,但是看到有寺庙,都会去参拜一下,大镇巴寺那是有名的寺庙,就是在逻些城,也听到它的名声,赞蒙赛玛噶自然是不能错过。
“公主,你……你不是说军情如火,早日回去主持大局吗,怎么,还要去大镇巴寺留宿啊?”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有些人,就像高原上的野狼,再多肥美的羊肉,也填不饱它那贪婪的肚皮,他们不愿做雄鹰翅膀上的羽毛,与雄鹰一起飞得更高,反而做地下的老鼠,破坏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早晚是一个祸患,长痛不如短痛,让他们崩达一下,让那些不是一条心的小人全冒出来,这样,赞普哥哥就有借口把他们一网打尽,如果我猜得不错,赞普哥哥派出的特使早己在飞奔长安的路上了。”
玛咯冰雪聪明,马上就明白了赞蒙赛玛噶的意思,仔细一思量,心中对赞普松赞干布佩服得五体投地。
松赞干布刚任赞普时,举步难艰,毒死他父亲的,正是他母亲那一系的旧贵族,经过一番征战,最后终于统一了吐蕃,把一帮腐朽的旧贵族打压得抬不起头,然后高歌猛进,灭了苏毗,打压了吐谷浑,吐蕃的铁骑在羊同、西部诸族土地上肆意践踏,国土越来越大,人口也越来越多,但是不可掩盖的一个事实就是,国内众贵族并没归心,一些旧贵族暗中和异族勾结,时刻想着造反,吐蕃越来越强大,而他们手里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心腹大患啊,可是松赞干布找不到他们通敌的证据,一时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总不能一个理由都没有就下手吧,那样人心惶惶,不利于统治的,于是,松赞干布在向大唐提亲未果的情况下,毅然提兵犯境。
这看起来很愚蠢,不过细心一想,这绝对是一招妙棋:如是大唐想以和为贵,化干戈为玉帛,把公主许配给松赞干布,那么松赞干布做了大唐的女婿,也就有了大唐做靠山,哪些有异心之人,也不敢轻易妄动;如果大唐不应,那么多少都会一些磨擦或战争,这样一样,国内那些有异心之人就会趁机作乱,而松赞干布只是离开逻些城,但是兵权还在手中,也并不怕他们作反。
想当年,他用了一万多将士的就统一了吐蕃,现在他手里有二十万精锐之师,还怕别人反他吗?
无论成还是不成,他都能达到自己的战略目标,难怪不怕劝告,力排众议,在冬季出兵大唐,看来这不是冲动,而是下一盘很大的棋,看到赞蒙赛玛噶公主看完信后,一脸轻松的样子,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松赞干布和论钦棱己经留有后手。
玛咯想明白后,不由摇了摇头,策马忙跟上前面的赞蒙赛玛噶,像自己这种小人物,还是安份守己好了,这些权力斗争的游戏,不是自己这种小鱼小虾所能触碰的,嗯,大镇巴寺,古寺名刹呢,听说很灵验的,我也要好好烧上二柱香才行……
此刻,正躲在大镇巴寺秘密通道里的刘远,正在享用着陈张氏带来羊肉和小麦饼。
这里非常隐蔽,也非常安全,刘远一行人躲在密室里,安全的渡过了二天,陈张氏每天都送饭来给刘远他们享用,而这二天的时间里,一个来查的人也没用,后来陈张氏说,这个秘密通道,整个大镇巴寺只有两个人知道,极少启用,让他们安心在这里躲藏、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