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崔敬并不想刘远死。
想通了这一层,崔刺史心里不由暗叹二件事:一是崔家实在太宠崔梦瑶了,出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不仅不受到惩罚,很明显还想为她善后,由到可以印证一件事,长兄如父,大事是听长的,小事则是宠着小的,没有老太太的赞同或默许,就是崔家的崔三爷,也不敢这样处理。
第二就是刘远那个家伙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做了天下男人都想干的事,看样子,好像还能全身而退,天啊,这家伙,他们家祖坟冒了多少次青烟啊。
“你安排一下,老夫年纪大了,身子骨可不比往日。”崔敬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有点疲倦地说。
从清河到扬州,千里之遥,一路马不停蹄,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全在马车上渡过,就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啊,崔敬感到自己快要散架了。
一个优秀的政客,他可以一时冲动,但他不可能经常冲动,刚开始的时候,崔敬、崔三爷狠不得把刘远生吞活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理性了很多,开始猜想想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真到了扬州,他反而沉稳了下来,不急了。
“三叔,小侄己经让人打扫好房间,您是洗沐浴还是小侄先陪你小酌几杯?”崔刺史小心翼翼地说。
“改日吧,把酒菜送入我房中即可。”崔敬毫不客气地说。
一个旁系子侄,自己能来这里,己经是相当给他面子,客套什么的一概免了。
自己的一番好意,可是崔敬连和他同台共饮的兴致也没有,都说客随主便,可是崔敬一点面子也不给,不过崔刺史半分不满也没有,那脸上还是一脸恭敬的样子,很随意地小声问道:“三叔,长夜漫漫,要不要加二个枕头?”
“这……”崔三爷犹豫了。
“教坊司新调教出来的绝色清倌人,其中一个年方二八,出自清白人家,色艺双绝,那钱嬷嬷捂着藏着很久不肯露出来,现在看来,原来一直候着三叔这个贵人。”
人,睡觉时要用枕头,一个人枕一个枕头,加枕头的意思是加个人,也就是让美女来侍候过夜,这是文人间一种文雅的说法,那个美女,崔刺史本想留着自己享用,不过崔敬一到,他毫不犹豫贡献了出来。
人生在世,有舍,才能有得,不知多少人想把结自己这个三叔还没门路呢,再说烟花繁华的扬州,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那就加一个吧。”崔敬也一脸随意地说,不过很明显,语气中对崔刺史又多了二分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