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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坐在案后手翻着花名册听下面报号,汇总鸡毛蒜皮的情报,被罚清扫官监的岳老二彻底醒酒了,认清了形势,哈巴狗一样跑进跑出伺候蓝熙书和丁哑。

熟悉环境很容易,掌握北镇抚司历年来的卷宗要案很麻烦,蓝熙书耐着性子从最近一两年收入官监的钦犯入手掌握,大多没实际罪名,真有犯罪事实的都叫三法司了,滞留下来的多是朝堂之上开罪皇上,皇上降旨革职查办,皇上又没明确态度,那就关着,各种刑拘试试,各种滋味尝尝。

天擦黑,井运水冒泡了,蓝熙书仔细观察了井运水的脸色,红通通的春光满面,果然是秀色饱餐过了。

第二百一十章

蓝熙书不说话不询问看顾井运水,井运水一个大老爷们做小男人幸福的笑面,蓝熙书立时心里跟猫抓了一样,火烧火燎的。

蓝熙书甚至没法张嘴询问,只是一个会心的眼神交集而过。

耗子来报,张开望着令蓝熙书签令驾帖并调北衙门的锦衣卫,公文随后就到,蓝熙书细问详情,耗子说,五城兵马司的一个百户干扰锦衣卫执行任务,着令缉拿,蓝熙书火速签令驾帖,并让吴连旺亲自带人前去,井貌安李四树都跟去了。

耗子看内堂走空凑上蓝熙书说:“葛亭刚让我知会你一声,张开望在查你的底细。”

蓝熙书停下翻看卷宗的手,砰然将厚厚的卷宗一合,身子后仰,脸色铁凝的背靠黄梨木的罗圈椅上,左脚一抬,靴子搭在了乱七八糟的案几上,没说话,指头来回反复的划着额头。

耗子慢慢的整理者案几上被靴子推到边沿的卷宗:“三少!张开望不待见咱们,容不下咱们,早作打算才是!”

蓝熙书点点头:“不怕他查,只是不要查到丫无双柯大侠那儿,提醒哥几个以后注意,让葛亭刚多留心,张开望怎么会轻易地接纳我们,他有所防范也是正常的,他现在是顾忌圣意不明,我爬的这么快,他不查我的背景才怪,打消他的警戒防范要下功夫,稳不住他,白话文回来更难办了。”

“东厂提调指认唐赛儿的犯人被送回来了,折腾的够呛,半条命了,李孝请示怎么办?”耗子屁股挨着案几看着蓝熙书,耗子一时不适应北衙门的环境,活路繁复千头万绪,他老觉得脑子不够使的。

就像一锅粘稠的局面,要打开站稳需要时间,更需要巧妙周旋。

蓝熙书奥了一声放下了靴子,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笑的年轻帅气的脸庞阳光灿烂:“耗子!这说明他们又空欢喜了一场!这个唐赛儿一直是皇上心头隐疾,东厂太急于抢这个头功了,蔡远山安排的甘肃缉拿唐赛儿的锦衣卫头目都有谁,你让丁哑了解掌握一下,呵呵!说不定东厂折回来盯我们的人了,这个捷径他不会想不到的。”蓝熙书舒展了眉头,撤了腿站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人犯要好生医治,伙食好点儿,这个李孝可以拉拢,他比吴连旺耿直一点儿。”

“我说三少,这个李孝跟葛大去南城那个什么娘子坊了,两个人倒是臭味相投。”耗子不知道这种事该不该跟蓝熙书说,犹豫一下还是说了。

一听名字蓝熙书就明白了,也难怪,葛大就好这口,你让他戒了女色等于活剐了他,意料之中,但是得提醒葛大脑袋里有根弦不能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