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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不见了,哥几个的心情还没冷下来。

驼队依然,驼队的尾巴也渐渐地渺了。

哥几个都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在兴奋个啥,这种兴奋一旦转换就变成敌对的激情,一直在燃烧。

“我们太走运了吧!”井运水咬着下唇,抹了一把胡茬横生的下巴,左右看了眼蓝熙书和王小小,王小小笑了,小眼睛犀利,蓝熙书笑了,狭长的眼睛精光暴涨。

顺着蓝熙书指点的谷道深入,根本没有路,人手攀岩勉强能过,人马就很费劲了,井运水提议将马匹留在这儿隐藏,派人看守,蓝熙书截然反对,他不能离开自己的杂毛马,在漠北离开马简直就是没了腿脚寸步难行,一旦出现紧急情况那将毫无悬念,别说多了百十人马就会将人踏成肉酱。

其他人根本插不上话,井运水只得顺从蓝熙书的意思,关键时候蓝熙书可是丝毫不做让步的,蓝熙书瞪眼直眉倔强不容置疑的神情会不由自主的让井运水不能坚持己见。

但是时间总会证明蓝熙书是正确的,哥几个吭哧吭哧过了不到五六里,山脚一拐,一丈宽的两山夹道出现在眼前,虽然积雪尺厚,耗子提马趟了一段,发现雪下多是细小的碎石,马是可以平速而过的,牵着马摸索踏石累的一身臭汗的哥几个喜出望外,以马代步惯了的哥几个你若让他步行,那种提不了速的焦躁是可想而知的。

马踏积雪的感觉坚实起来,马蹄刨出乱草,雪比别处要薄了很多,蓝熙书首先停下来,周遭张望,接着翻然下马,灵活的绕过耗子的马屁股,在北岭的脚下观察,蓝熙书选的这一段山体缓坡而且是塌腰最低矮的地方,目测高度也就是五六层楼那么高,没有过度陡峭的岩壁,矮壮的树,丛茎很多,蓬松的雪覆盖看起来不难攀爬。

哥几个除了井运水端坐马上圈马眯眼观望,其余的哥几个都呼啦啦下了马,甚至阿来都下了马跟在二虎子身后跃跃欲试。

蓝熙书转身摆手示意大家在下面稍后,他一个脱兔的转身蹭蹭两步就扣住一根裸露积雪的树根,换手尖牙岩,倒手直上,转眼就到了山岭的半腰,身后的积雪呼啦,跟在后面的王小小偏了一点方向追赶蓝熙书。

别人倒没什么,就在下面干看着,井运水在马上坐不住了,抬腿出溜下马,也紧跟着王小小爬上了岭。

蓝熙书实扑扑的趴在岭上,哥几个抻着脖子后折着脑袋看着,蓝熙书忽然缩下了脑袋,这个机敏的动作让哥几个陡然紧张了起来,差一步之遥就扑到蓝熙书身边的王小小一见马上缓了动作,蓝熙书打了个不要强出头的手势,王小小靠着蓝熙书趴在了雪上。

井运水一直被蓝熙书的手势连连压抑着,他皱紧了眉头,滚了一身的雪和草屑,距离蓝熙书和王小小一丈远的地方蹭着一株矮树顿了一顿,慢慢的平了脸往外探眼睛。

也就是一眼,多一眼都没有,井运水毛棱棱的张着眼睛缩下来,下面呼都被吓没了的哥几个一见贼大胆井运水的动作,俱是大张着嘴看着上面的三个人,既不敢喊又不敢动。

蓝熙书用雪抹了把脸,又慢慢的往外探头。

在岭的另面半坡上,就在蓝熙书卧雪的右边不远处,赫然有十来个鞑子守卫,再往下看往远看,岭下行军帐篷密密匝匝,往来巡哨一队接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