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一点就透,忽然凑近了夏十榆:“那就看我们驻九边侦辑鞑匪敌情的锦衣卫获取的情报的分量了,皇上是不是能左右群臣,大兵压境予以阿鲁台重击,以皇上一贯对外用兵的雷厉风行手段,皇上不会不把厚望寄予我们锦衣卫,我们的情报会直接成为皇上扳倒文臣的有力武器,我想张开望张大人不会不揣摩圣意给我们某种暗示吧!”
夏十榆看着寓意深深略带狡黠的蓝熙书眼神,鼻孔里哼了一声以示微责不屑,但心里想法却和蓝熙书不谋而合,甚至觉得蓝熙书的想法会和锦衣卫上峰的想法不谋而合。
夏十榆不喜欢钻营投机,但关系到对北元作战,夏十榆打心眼儿里主战,有了对朝廷局势的分析判断,夏十榆心中有数,他会先于锦衣卫高峰密令到达之前部署下去。
“这件事不可在外乱说!”夏十榆横了一眼对他察言观色的蓝熙书,蓝熙书点头,知道自己分析的正确,说到了老大的心坎儿里,心里不免得意,脸上却不敢带出分毫。
耗子也凑上来:“皇上一言九鼎,还不是想打就打嘛!”
夏十榆只是摇头,蓝熙书说:“文官连连上奏不是言宝船远使西洋之弊,就是拿国库储备说事,事关国运大局,皇上还是要慎重决定的,即使皇上有意亲征也要寻个力排众意的由头,情势所迫不得不用兵边境,堵住悠悠众口,皇上才出师有名。”
蓝熙书说的头头是道,夏十榆忍不住赞许的看了蓝熙书一眼:“皇上近年脾气退了不少,文治武功有所倾斜,开始采纳文臣修养生息养民之道,除了边境战事吃紧的特殊情况,听说皇上有意对边防做出新的调整,闹得朝中文臣武将的间隙很大。”
朝堂之上人脑子打出狗血来,蓝熙书也不关心,他向来对那些个深受圣人教化满口仁义礼智信的又清高自傲的文人不透脾气,他是主战的,男人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才是正途,追随皇上御驾亲征是每个武将兵士向往的,皇上用人向来不拘一格,战场上认人为用,多少低级校尉因随军出征功勋显著而飞黄腾达,这样的鲜活例子让蓝熙书梦想着。
蓝熙书暗暗热血了一把,忽然想起夏十榆把人集结胜卫仓的有意不明,见夏十榆脸色平缓问了一句:“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
夏十榆曲指一弹桌面:“有同行通消息,押运备战物品的专兵队伍被一股来历不明的鞑匪抢掠,虽然有所防范损失不大,但好似鞑子供给匮乏,会对我们的战备储藏和粮秣供给不惜代价的下手,龙门所辖区最大的就是胜卫仓,今夜至黎明前会有朝廷特供的重要物品到达胜卫仓,在重兵还未加派胜卫仓之前,我们必须格外小心,这是边军将士的命脉。”
蓝熙书忽然有了紧迫感,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在随军出发前他要赶着处理一件事,了却心里的后顾之忧。
“大人!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妥当,容我些许时间,我回会火速赶到集结地待命。”蓝熙书觉得也应该给老大夏十榆和贞姐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老大此番来公私兼顾也是人之常情。
蓝熙书想的倒挺周到。
夏十榆深看一眼蓝熙书,警告他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蓝熙书赶紧干笑一下:“大人放心!蓝熙书绝不阴奉阳违擅自更改大人对虎牙口的部署,我想妥善安排妹子。”
夏十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