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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木话说完放下了自己手里端着的酒杯,用手从桌上叨了一颗花生米扔嘴里,腮帮子推磨话不囫囵:“地皮鼠啊!你再给我瞅瞅去!真是他,就给我蔫不唧的揪来!他奶奶的!爷一直就不明白了,一直在咱们裤裆下过活的锦衣卫咋到了虎牙口就胆儿肥了呢?”

“我那脑袋担保,没错就是葛亭刚,这小子烧成灰儿我也认得,去年在馆子吃饭为了一个唱弹词的妞儿我两还呲牙了呢!”地皮鼠其实就怕自己罩不住葛亭刚:“大人!我觉得吧!小的压不住阵,这……”

“我去!”钱大千一听头炸了一下,葛亭刚身上蓝熙书可压了宝了,不能有闪失,正好离开竹竿狼好见机行事,钱大千站起身主动请缨却被竹竿狼李九木醉眼歪斜的一把给摁下了:“我还不知道他,就那三脚猫,你去了,岂不是杀鸡用牛刀吗?”李九木一扭脸对着身后的高个子一皱鼻子:“你跟地皮鼠去一趟,麻溜儿利利索索的!”

高个子应了一声,跟着嬉皮笑脸的地皮鼠走了出去。

钱大千如坐针毡!

第九十一章 两下煎熬

天大黑了,用过晚饭的丁门小户有些熄了灯早早歇了,虎牙口中街街面上的买卖大户酒肆饭庄正是喧哗正浓时,前街的繁华和后巷的静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井貌安和马满贯还没到预备地点。

蓝熙书对知客家可熟悉,摸进知客家客栈巷后,斟酌了一下,老套路从后宅上房怕是不行了,蓝熙书迂回了一下从邻家小门小户的裁缝店的房脊顺墙而上,来到了知客家客栈的墙头上,蓝熙书刚待伺机潜入院中,就听见后宅的小角门吱扭一响,一高一矮两个人仓鼠一样的人影溜进来,关门落叉顺墙根进了正房,开门关门之际,蓝熙书忽然撇见了钱大千的一肩后影,蓝熙书心里大定,刚想顺下墙头,一个番子被喝骂出房,灰溜溜的在门口站定,蓝熙书只好打消了近前探听的念头,出溜在偏房与墙头的夹沟里一动不动侧耳细听。

房间里传来李久木摔杯墩酒大骂饭桶的声音,房门咣当,两个以地皮鼠为首的番子灰溜溜出了房门,最后那个高个子番子被李久木踹的两脚踉跄手脚扒着门槛扑腾出来的。

蓝熙书听到三个狗头蛤蟆眼的往自己藏身的偏房来了,赶紧往里面退了几步,一个破篓筐挡住了蓝熙书,蓝熙书只得紧紧的贴着墙体一动不动,距离也就在三五步,廊下的昏黄灯光把三个高矮各不相同的人影映射在墙上,蓝熙书看的真真切切。

三个臭皮匠也捏不成一个诸葛亮,三个皮影戏一样的人影凑在一起喳喳。

“寻思着出来捞点儿油水儿呢,哪知道他娘的出京就没顺当过,到了这虎牙口还没试出深浅呢就莫名其妙的去了俩了,我说,刚才大人踹你你躲什么躲,害我挨了一脚。”

说话的是地皮鼠,刚发完牢骚就酸不溜丢的激灵了一下,尿意袭来,赶紧的撩袍松带准备开闸放水。

你说尿就尿啊吧,他还挺有公共道德的,不随地大小便,边悉悉索索的往外掏家伙边奔蓝熙书藏身的夹皮墙来了。

蓝熙书脊背一挺,慢慢直了右臂贴墙上抬,蓝熙书合计着自己的速度快箭放倒两个不成问题,三个就势必弄出动静,蓝熙书做好了不得已最坏的打算,钱大千在里面应该不会有太大失算,念此,蓝熙书平息止气勾指连珠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