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为此踌躇满志!
“是!”葛亭刚咬着腮帮子在黑暗中也不敢对视蓝熙书杀气灼灼的眼神,手心后背都出油了。
“带路!”蓝熙书真想给他一脚。
葛亭刚麻溜儿的挤到耗子前面,耗子双臂交搭一退后矮身,葛亭刚这会儿机灵了,借着耗子做梯扣着墙角就上了欢喜粮店和喜相逢大车店之间的高墙。
葛亭刚一猫腰,蓝熙书耗子蓝熙文衣袂连风跟着也落到了墙头上,那份沉稳凌厉如影随形让葛亭刚顿时有了底气,特别是最后的蓝熙文,不言不语的像一只成了精的猫妖。
这是蓝熙书交代的任何时候看默契,不许说话!
不说就不说,让跟着就成!
墙头一排青砖压着滴水檐瓦,欢喜粮店和喜相逢大车店之间的院墙比一般的土胚墙头档次高,但落脚却要格外小心,一块青砖不稳,就会砖瓦脱落搞出大响动。
墙南是喜相逢大车店的马厩,一面斜坡的马厩房顶扔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下面骡马碰环偶尔踢得拴马桩咚咚直响,兼有小毛驴被排挤的直叫声,一股牲畜粪便热烘烘难闻的气味直顶鼻子,墙北是欢喜粮店的大仓房,北面正房廊上正冲门口左右两盏灯笼白惨惨的亮着,屋里也有灯光在院子里照出出一道宽宽的光道,在蓝熙书的示意下葛亭刚慢了下来。
蓝熙书示意大家停下来,他悄无声息的上了欢喜粮店的仓房,顺檐摸到了仓房与正房的交界处,在这里稍一探身就把下面看个清清楚楚。
欢喜粮店的正房屋门开着,光拉长变形了一个圆墩墩的影子,廊上欢喜粮店的老板万三金正抄着袖子站在条石阶前呆呆的欣赏着自己拉长到院子里的身影。
这一整天闹心啊!一开始是发现了玄机急于表现,到后来,急于找不到联系人表现而焦躁,再到后来,觉得那里不对劲了,开始惶恐不安了,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没有价值了,谁都不联系他了,也许庸碌的自己被线上淡忘了。
背着屋里的光,廊上的灯笼光很暗淡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蓝熙书明显感觉到他叹气,出神,忽然瑟缩了一下,手使劲儿往袖笼里伸,自家做的大棉袍更显得他的身材臃肿,肚大腰圆。
这是万三金焦躁过后的无计可施,万三金联络不到蓝熙书的线头他失眠了,他嗅到了陌生的杀气又苦于没有主心骨,孙不二没影了单线联系的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有方向感,这让他惊恐不安又惶惶无措,他习惯了蓝熙书事无巨细的安排。
恨不天明,这个无助的夜真长!
蓝熙书叹口气,也真难为这个大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