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丁哑摁着赵耀文的头驾着就给扔到东厢房的墙角去了,待遇可没对葛亭刚那么温柔,赵耀文早在外面冻透了,你让他伸胳膊蹬腿儿他也不成了,冻得鼻涕拉拉,歪着脖子自个在肩头蹭,一脸不含糊的横气。
丁哑在蓝熙书眼神示意下,扯下了赵耀文嘴里的抹布,赵耀文嘎嘎着下巴,瞪大眼睛环视四周,挨个把蓝熙书哥几个看了个遍,他没想到都这么年轻,梗着脖子对视着蓝熙书支腿想站起来。
耗子上来一记长拳短打,赵耀文吭哧着又矮了下去,说跪不跪说躺半躺着的眼神还跟蓝熙书较劲呢!
蓝熙书从牙缝里挤压出一声冷笑,狭长的眼睛眯着,露出锋利的杀机。
耗子歪坐在炕上,单刀轻轻地拍着靴子,他在看着赵耀文,心思就是防着蒙头假睡的葛亭刚,其实葛亭刚并不真舒服,也就是比刚才强点,整个人挺尸一样躺在炕里面对墙壁一定不敢动,那滋味也不好受,看不见但他听见了赵耀文进来的动静,他还很明白,赵耀文待的地方就是刚才自己呆的地方,葛亭刚也迫切想听这段戏。
他心里暗暗盼望赵耀文没自己识时务,毅然决然的不合作,而后,蓝熙书没耐心了,咔嚓了事。
蓝熙书慢慢坐到了里面靠近赵耀文的椅子上,丁哑靠门坐下来。
蓝熙书不说话慢条斯理的回应赵耀文的瞪眼。
“你知道我是谁吗?”赵耀文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蓝熙书冷哼一声,京里的锦衣卫真是被宠坏了,个个飞扬跋扈的没了谱儿。
“这重要吗?赵耀文赵大人!”蓝熙书伸开腿一扥袍裾,胳膊肘儿担在膝盖上手支着下巴稍稍一俯身,眼睛笑眯眯出森然的杀气:“一个小小的南镇抚司百户名头很响吗?你看你那个屌样!跟小爷玩阴的,小爷废了你!”
一见蓝熙书兜了自己的底细,心知葛亭刚秃噜了,赵耀文反而迷惑了,按说蓝熙书知道了自己锦衣卫的身份不应该如此不敬才对啊!
“你!”赵耀文情急之下的爆发力不错,蹭家伙左腿单腿支地,重心一歪,右腿微曲腿肚子加力,他就要站起来。
哼!冷哼未落,蓝熙书伸着的右腿一抬一挑,紧接着右腿忽然横梁下压,赵耀文的右腿被蓝熙书一挑卸了积攒半天的力道,单腿支地的右腿被带的踉跄,还没稳住,蓝熙书的右腿就砸了下来,赵耀文呀的一声身子前倾,头抵在了差点儿被蓝熙书砸断的右腿膝盖上,一条腿跪着,一条腿前伸,大男人的身子佝偻的像个受惊的虾子。
蓝熙书的腿正好横在赵耀文的大腿上,蓝熙书支腿上磕,赵耀文又啊的一声,下巴被蓝熙书的膝盖顶的头向后一仰,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丝,舌头差点儿被上下牙给轧断了。
蓝熙书看着痛的腮帮子抽搐不止的赵耀文咕咚往下咽血水,蓝熙书明白,这厮果然硬,恐怕很难从他嘴里抠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时间又耗不起。
炕里头假睡的葛亭光听动静就听出门道来了,赵耀文吃苦头他即暗自幸灾乐祸又胆战心惊,盖着被子身子骨还跟发疟子似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