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闻言无奈摇头:“我等小看了那高览,即便是故意放出洛阳城危在旦夕的消息,他亦是无动于衷,半分出兵的举动也没有。”
虽然刘晔在曹操帐下地位不显,但他的谋略与智慧,却是不下二荀、程昱的。不过在李历、田丰的刻意提醒下,愣是没把高览引出来,不得不说料敌于先,乃战场一大杀器。
一旁的乐进擦了擦额头上的粗汗,沉声道:“明日再打狠点,就不信田丰老儿会不请援兵!”
“不会那么容易。”刘晔双眸思索着,缓缓吐出一句话后,便转身而去,一日战罢,即便是未用全力,伤亡也还是有的,这些事情都得他来处理。
正如刘晔所说,想要用强攻的方式,让田丰向汜水关求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仅凭八千兵马,田丰老头也很难稳守洛阳多久,所以他的确求援了,而且是在曹仁刚来的那一夜,就派出了快马,只不过不是往东面汜水而去罢了。
中原战事已经点燃,蜀中战局同样不会一成不变,赵云经过两日一夜的奔波,终于在盐亭东北处的张绣营寨内,见到了自家二师兄。
“师兄!”赵云是尊师道、重礼教的人,与张绣见面后,首先便是行礼问好。
“你是,子龙?”张绣也有些年头不见赵云了,听到手下人来报有毋极的人求见,只当是毋极派来了说客,没想到会是自家师弟。
赵云略笑颔首,见帐内还有一人,当即抱拳道:“这位便是张济,张将军了?”
“赵将军有礼了。”张济见是自己侄子的同门师兄弟,也就客气的回了一句。
“子龙不在军营,来此何为?”张绣手引示意赵云坐下,随即开口问道:“莫不是替你家主公当说客的?”
赵云倒没什么遮掩,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但并非为我主公,而是为了师兄。如今张鲁已败,师兄单凭手中兵马,已无力久战,还望师兄三思。”
赵云刚说完,张绣面色就是一变,童渊门下三兄弟,当初应该是他最为得意,在董卓帐下,确实威风了一段日子。可如今,自己依附的汉中已经被灭,大师兄张任简简单单一个计策就将自己兵马削去上万,而小师弟,更是要招揽自己。
张绣的右手死死扣着下摆的战甲,虽然不愿去想,但事实如此,于三师兄弟里,他成了最没用的那个。本来他还想着,若是能打下蜀中,以自己的战功,保下大师兄断无阻碍。可笑,现在就连自己都难以保全了。
但要张绣如此答应赵云的招揽,那也是没有可能的,即便叔父张济动了心思。见张绣默不住声,赵云低头思索片刻,开口道:“云当初出仕白马公孙,后被主公所擒,本无降意,可师傅却亲往毋极相说,那一日,云与师傅谈了许多。”
“记得云刚上山学艺时,恰逢大师兄离去。而六年后,二师兄也离开了。当时师兄曾问,若哪日战场与师兄弟相逢,应当如何。”
“‘若你等战场相逢,当尽全力,不应顾及。马革裹尸,本就是沙场宿命!’”张绣缓缓道出当日童渊与他所说的话,虽然时隔二十余年,可他依旧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