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之人是老相识。”尹礼这时插嘴,摇头叹道:“于文则带着五千兵马已经过济北了。”
听到此次领兵而来的是于禁,而且只有区区五千兵马,臧霸还没说话,昌豨却跳起脚来:“大哥,那于禁如此小觑我等,待弟弟我领手下儿郎下山,先把他打杀回去再说!”
“没你的事,别瞎起哄!”尹礼右手一拍,让刚站起来的昌豨又坐了下去,低喝一句却是对臧霸说道:“曹孟德此举,大哥以为他会有何意图?”
臧霸摸着下巴没说话,一旁孙观摇头轻叹:“曹孟德对我等素有招揽之意,此次恰逢天子诏令,怕是要逼迫大哥下山了。于禁此次前来,便是一个前奏。”
就在臧霸等人商量着如何应对眼下曹操所布之局时,臧霸五兄弟中的老四吴敦,他的住处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两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灰袍人,吴敦冷声开口:“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我泰山儿郎,入山又有何企图?”
灰袍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自顾自的坐于木桩上,摇头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性命危矣却无自知,可笑,可叹~~”
吴敦面色一沉,不禁怒喝:“休要巧玲舌黄,本头领居于寨内,有何性命之忧!”
灰袍人似乎懒得开口,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帛卷,扔向了吴敦。后者伸手接过,眉头一皱却是将其摊开来略略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看过之后却是惊怒异常,若非仅存的一丝理智尚在,恐怕这会就要拔剑砍人了。
“你那几个哥哥,虽说如今都是贼身,但当年剿讨黄巾时,也是有官身的,甚至你家大哥军职还不低,是徐州的骑都尉吧。”灰袍人抖了抖因为爬山而沾染上身的土灰,摇头道:“而只有你和昌豨从来都是山贼之身,昌豨倒是有些勇武,吴头领你呢?”
“如今于禁便是山下,不论你家大哥是降或战,你都讨不得好。如此,还敢说自己安全?”
握着帛卷的右手五指紧扣,吴敦脸上也是凶光毕露,可对方句句切中自己软肋,手中信件也都开出了价码,说他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会真的任由对方摆布,两眼一瞪再次开口:“你怎知道,我就一定会有此难?我家大哥素来仗义,对兄弟们也无二话,绝不会因此而出卖我。”
灰袍人听言默默颔首:“不错,臧霸其人,我家主公亦是欣赏,为人重义,的确不会做出卖兄弟之事。但如今事发,却是由不得他臧霸选择。我主要尔等归降,曹孟德亦然。但若你家大哥依旧抱着泰山不放,碍于圣命,曹操必然要入山先做过一场!”
“要交差,至少也得拿你等五兄弟的人头才够格。吴头领自己想想,在你等众兄弟里面,谁的脑袋最好拿?除了你,怕是没有第二位了吧。”
灰袍人如此说,吴敦面色一变,顿时也不知如何开口,甚至已经有些惊慌失措了。而他的这种变化,正是灰袍男子最乐意看到的,想着打铁要趁热,当即再次开口:“当然,若是你家大哥为了保全兄弟情义,领着众人一同下山投奔曹操,也未尝不可。”
“可如此一来,尔等可就没现在这般自在。甚至曹操为了平息你等泰山贼近些年惹下的民怨,更可能从其中挑出一二人,以儆效尤。不过即便如此,你吴敦或许也可逃过一劫,但日后呢?曹操比之我家主公如何?他不过是手持兖、豫二地,你等追随他来日终究是要败亡。”
“这也正是你家大哥一直所顾虑,如今机会来了,吴头领当好生把握。是一生困于山中行贼匪之事,还是跃出牢笼,求得官身,为祖上萌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