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赵云二人刚来,对这里的战事并不清楚,倒是张颌有充足的了解,听到张飞这么说,却是不住摇头:“料想应该是南阳发生了变故。益德不妨派出哨探,外出打探南阳之事,或许几日后就能知晓张济叔侄为何退兵了。”
张飞对此倒是报无所谓的态度,在他看来张济退不退兵都一样,不过张颌开了口,也就点头答应。之后四将就开始商议该如何攻取潼关,关隘兵卒虽少,守将亦非能人,但总归是有阻碍的,能将损失降至最低,就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
四日后,出营南下前往南阳方向打探消息的探哨回来了,并且把曹郡攻打宛城的消息说了出来。闻得此消息,张飞等人才暗道难怪如此。不过这消息对于他们而言并无太多用处,因为此刻潼关已经被四人攻克,而守关将士只有牛辅只身狼狈逃回长安。
不过旬月,甄尧的诏令便从洛阳传来,留张辽领一万骑兵,五千步卒镇守潼关,以防长安。其余诸将,即可回师洛阳。
对于甄尧的诏令,张辽欣然接受,虽然他如今依旧是并州战将,但甄尧信中已经写明,张辽作为甄尧向吕布‘借用’的将军,暂时听令于毋极。
这只是一个形式,不论张飞三人还是张辽自己都明白,自从他跟着甄尧离开晋阳后,就不单是吕布帐下健将了。
转眼间,大汉就迎来了新一轮的夏末初秋,张飞、赵云、张颌三人也遵照甄尧的军令,领兵回到洛阳。而此时甄尧已然归心似箭,将洛阳大小事务都交予田丰,任命其为司州州牧,留下高览镇守虎牢一地,以防兖州曹操后,自己就带着张飞几人轻骑北上。
从洛阳往毋极赶,自然不可能一日就到,当夜晚露宿村落时,甄尧笑问:“公允,可是许久未归冀州了?”
沮授身为文士,虽然会耍两下宝剑,但身子骨和甄尧等武将出身的人,还是有极大的差别。骑马奔走一整日,刚坐下地,整个人都要瘫倒了。听到甄尧问话,却又不能不回答,只得勉强露出笑意,点头道:“主公治理冀州,较之他人,实是百姓之福。”
“百姓总是容易满足的。”甄尧右手指了指附近的炊烟:“只要他们能够生活下去,每日都能吃上一口饱饭,再添一些菜食,有没有肉都并不苛求。农耕尽兴时,回屋能喝上两口小酒;刮风下雨时,有结实的房屋可住。简单而淳朴,耿直而勤劳。”
沮授默默听着,身为谋士的他,对于民生问题并不是很看重,但也知道百姓若能归心,对自家主公自然是好处多多。
在屋内歇息一会,一个穿着草鞋的小孩突然推开门:“两位叔叔,爹爹给你们做了‘煮饼’,让牛娃给你们端来了。”小孩身后,一个和比他稍大,身子也要粗壮不少的少年,手中就拿着几张烤饼。
乡村的吃食,不用考虑它的美味,因为唯一的调味用品就是盐,没有鸡蛋,也没有肉,就一张用小麦磨成的面粉而烤制出来的烧饼。
甄尧还能走动,自然不会让小孩自己端着走进来,起身迎了上去,将吃食接过后,笑问道:“你叫他牛娃,他叫你什么?”
“我叫他赖猴。”推开门的小孩有些怯生没开口,反倒是他身后的‘牛娃’嚷声道:“在林里戏耍,就像一只猴子,喜欢到处爬。”
听到身后人开口,小孩立刻不干了,转身说道:“你抓不到我,你这牛也上不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