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时寂静无声,裴清予盯了寻隐一会儿, 见他真的不准备把卷宗还给他,只得无奈放弃。他一边心中吐槽小狼崽子越来越不服管教,一边无聊地伸出手玩|弄寻隐额前的碎发。
裴清予这次底子受损极重,虽然已经苏醒, 但身子还是很虚弱。他坐了一会儿便有些困了,无意识的靠回床头,眼皮渐渐沉了下来, 身子也开始向下滑倒。
他的手原本无意识地捻着寻隐的头发, 此时慢慢垂落, 一不小心掠过寻隐的脸颊。
寻隐一把攥住自家队长纤细的手骨,眼睛中有红丝一点点浮现。他盯着意识越来越模糊的裴清予几秒, 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温柔地将他的手放回被中,小心翼翼地扶着人的肩膀让他躺下
裴清予迷迷糊糊间感受到寻隐动作中不同于以往的疏离,这种改变让他莫名有些难过。
这种难过让他整个人都不安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寻隐和他吵架那天, 裴清予在坠入黑暗前挣扎了起来,低声呢喃道:“阿寻,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寻隐一怔,裴清予微凉的指尖在他手心挠了挠,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手心却又倏然一轻。
裴清予的指尖滑落下去,整个人陷入了昏沉的梦中。
寻隐似乎明白了裴清予的反常,他盯着自己半张的手心,神色晦暗莫名。
直到手心处那若有若无的温度都几乎散去时,才终于轻声回了句:“队长,我不是…”
寻隐剩下的话语被掩盖在制氧机的嗡鸣中,他盯着昏睡中的裴清予半晌,最终起身匆忙地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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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