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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感念老臣毕竟已经亡故,又为朝廷服务多年,只是削去了其家族的世袭爵位,将他的两个儿子发去了交州和登州,都是边远之地,远离朝堂,山南水北,怕是再也翻不起浪花。而钱家二女儿同李啸玄的婚事,也由皇帝下了圣旨,陈阁老独女素素,端庄贤德,温婉淑雅,堪为良配,择吉日成婚,秦王入主东宫,代理朝堂。

圣旨一下,陈阁老府上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但陈阁老何许人也,派人逐一登记了访客姓名,并告知访客会将名单奏报秦王。那些逢迎之人最是知道李啸玄脾气的,登时投了拜帖后就匿了,换来了一阵清净。

成婚当日,锣鼓喧天,那迎亲的依仗,简直可以从延平门摆到延兴门,横跨整个长安。那聘礼一箱箱一件件,抬了三个时辰都没抬完。

两个新人忙了一天,王素素脖子都快被那巨大的凤冠给压僵了,晚间进了东宫,她把鞋子一脱,头冠一扯,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动惮不得。

李啸玄怕她这样看在东宫诸人眼里毕竟不雅,退开了众人去,细心地为她捏脖子捶腿,王素素哀叹道,“知道这差事不好干,谁知道这么不好干,真是要命。”

李啸玄听她这般孩子气的话,笑道,“等你到时候再经历封后大典,再这么说不吃。”

王素素一听,顿时哀嚎一声道,“吾命休矣。”

李啸玄赶紧用唇堵住她的嘴,吻了半晌才松开,笑骂她童言无忌。

王素素噘着嘴,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厌,对二人成婚一事也终于有了再度的确认,她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一双粉嫩的唇。

李啸玄哪里经得住她这样的诱惑,立马将人抱起,东宫今日触目可见都是喜庆的红色,二人喝了合卺酒,结了发,结束了繁文缛节,李啸玄立刻饿虎扑食,将王素素推倒在红鸾帐内。

一室旖旎春光,等二人解衣服的时候,李啸玄才发现,他家素素说得对,这衣服真是太麻烦的,平白耽误了春宵。

王素素成了亲,当上了太子妃,一边打理着东宫的琐事,一边不忘经营生意。如今这生意有了李啸玄的金字招牌作保,再也不用担心有武侯等人来砸场子了。

李啸玄大权在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偏偏不爱江山爱美人,一有空闲的时间就喜欢在宫中同王素素呆在一块儿,哪怕不说话各自看着各自的书吹吹风那也是惬意的。

偏偏乾元帝终于如愿,能天天见到儿子了,并且按照礼节,澄王妃也可以随时入宫,他年轻时未能实现的心愿,在老来倒是得到了补足。李啸玄被经常召去陪他下棋,但每次见他急着回东宫的模样,倒也不好让他停留太久。

反而是和澄王妃,当年的情人,而今却能彼此平静相处,就好像老友一般,没了当年的情爱牵挂,却是最懂彼此心意的人,偶尔聊些往事,无关风月,平添一些温馨。

好不容易忙完大婚,结果又快过年了,每年宫中宴请都是烦心事,因乾元帝的皇后早逝,也没有主持大局的得力后妃,以往都是让良妃和德妃轮流主理,如今有了太子妃,两位年长的后妃也不愿意掺和这累人的差事,于是便落到了王素素头上。王素素还没忙完自己的生意呢,又被拉来干这活计,顿时颇有怨言。

太子殿下对自家太子妃的怨言十分重视,于是就把宫宴的事情扔给了礼部,礼部尚书柳广兼欲哭无泪,他想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在兵部继续待着。柳广济见自家兄长有这般想法,连忙去求魏培,请求吏部千万别把自己跟兄长对调,亲兄弟也不行。

推了宫宴的差事,王素素终于是有闲情逸致忙些自己的事儿了,李啸玄也终于能在宫中开小灶了,王素素每日将自己新发明的菜品拿来给李啸玄试菜,这婚后的太子殿下顿时涨了五斤,连忙赶着王妃一起多做床上运动消解。

李啸玄后宫只有王素素一个,有了王素素在身边,生活上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从早餐到晚宴全都一一把关,再说王素素也不是什么铺张的人,经营也颇得法,一时后宫经费充裕,连乾元帝都觉得自己伙食颇有改善,对这个贤能的太子妃更是挑不出什么来。

家中和谐,李啸玄更能专心地为着大唐的国家天下操劳,盛唐之风蔓延数年不绝,百姓们安居乐业各得其所,吏治清明,国泰民安,端得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

某一日,操劳国事的太子突然发现,海棠怀孕了,明珠带着回鹘王子的娃回来时,那小娃都能吟诗了。这下太子殿下才察觉出不对来,联想王妃和皇帝之前的旁敲侧击,才发现,他们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没音讯呢?于是越发的努力耕耘,没成想就在太子殿下醒悟的这个档口,太子妃的肚子里传来了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