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摇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谁输谁赢,很难说。我打了几十年的仗,遇到过无数悍将,最强悍的战将就是你豹子大叔。”
这时阙昆已经飞身上马,举矛狂叫:“兄弟们,走,走,随我杀过去……”
柯比熊对慕容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向战马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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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的铁锥大阵越来越慢。
铁鳌和裂狂风以一万三千骑的兵力围攻麴义,双方力战多时,却迟迟不能拦住这头疯狂的野牛。不能拦住这头野牛,不能让这头野牛停下来,围攻他的野狼不但吃不到野牛肉,还要受到野牛的疯狂攻击付出惨重的代价。
裂狂风和土狼部落的乌蒙集结了两千铁骑组成了一个铁锤大阵迎头撞了上去。为了争取时间,裂狂风不惜代价了,他要用这两千人的躯体直接撞击汉军的锥形大阵,就算把两千人全部打光了,他也要把这股汉军杀个一干二净。
麴义受伤后退到了阵中指挥,冲在锥头的是校尉渊隐。渊隐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鲜卑人以五十骑为一列,密密麻麻地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长矛方阵,以江河决堤之势迎面杀来。鲜卑人抡起了铁锤,对准汉军的锥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渊隐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狰的笑容,“好,有种……”他蓦然回首,纵声狂吼:“吹号,吹号,急速前进……”
激昂的号角声冲天而起,渊隐的本部兵马大约一千多骑闻号而动,一个个猛踢马腹。战马痛嘶,速度骤然加快。
渊隐仰首向天,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苦涩一笑。死前竟然没有看到湛蓝的天空,也算是自己这一生最后的遗憾了。他左手缓缓抽出战刀,再次回首。自己的部下们神色坦然,没有一个人面显惧色。几个亲卫在高速飞奔的战马上向他微微躬身致敬。一个追随他多年的军候举起了长矛,向他做了一个同生共死的手势。渊隐心里一阵激动,低声叫道:“好,有种……”
渊隐猛然挺直身躯,挥刀狂吼:“死战,死……战……”
号角再起,悠长而雄浑。渊隐的本部铁骑突然全部抽出了战刀,一刀剁进马背,“死……战……”
吼声如雷,战马如飞。
汉军铁锥大阵的锥头骤然加速,一千多匹战马就象腾云驾雾的天马一般四踢腾空而起,以夷非所思的速度一头扎进了鲜卑人的铁锥大阵。“轰……轰……”两军相撞,整个战场好象都在这一撞之间剧烈地抖动起来。
疯狂的战马撞在了一起,它们庞大的身躯纷纷栽倒在地,有的甚至双双倒飞而起,双方的将士同时用手中的长矛穿透了对方的身体,鲜血和死尸霎时漫天飞舞,人畜几乎在撞击的瞬间死伤殆尽。第一列铁骑刚刚撞击完毕,第二列铁骑又冲了上来,再撞……
渊隐一刀剁下,坐下的战马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痛嘶,矫健的身躯高高飞起,一头撞进了鲜卑人的战阵。这匹渊隐骑了四年的战马临死前大发神威,竟然一口气撞倒了三匹战马,撞飞了四个鲜卑士卒。渊隐长矛横扫,连杀两个鲜卑人,同时他也被三支长矛洞穿了身体,然后他就和自己的战马一起被无数的马蹄践踏而过,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