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和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一脚顾明,并打了个手势,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装着凉白开的酒水。
顾明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了,张万和这是在说:你小子差不多行了啊,咱们要是一滴酒都不喝,那也太不像话了,赶紧的,麻溜的换成白的!
顾明撇了撇嘴,做戏做全套,干嘛这么认真。
张万和读懂了顾明的意思,又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并且狠狠瞪了他一眼:憋犊子不听话是不,等会儿下了酒桌看老子不削你!
嘶——
顾明龇牙咧嘴的在桌子地下摸着被踢得生疼的小腿。
这一脚力道可真不小。
看到张万和在威胁自己,顾明只好老实就范,他知道这老家伙是真的会削自己的,那手劲儿可不是开玩笑,一巴掌就能把脑壳拍出个坑来,打起来是专往人身上的痛处招呼。
顾明有一次跟张万和去镇子上喝酒,他是亲眼看到喝大了的张万和跟人干起架来。
说起来这事儿张万和并不怎么占理,剩下最后一壶酒,明明是人家先要的,他却偏偏要跟人家抢,非要说是店里的伙计少上了一瓶酒,那瓶酒根本就是他的。
被欺负到了头上,人家那能忍吗?
三个门板似的板车汉子站起来,张万和愣是没虚,一对三跟人家干起来。
顾明想起来都还唏嘘不已。
别看张万和各自也不怎么高大,但衣服一脱,里面全都是腱子肉,打起人来手上不知道轻重,那三个汉子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其实却是徒有其表而已,里头就是一绣花枕头,过招没几下,被揍了个屁滚尿流。
顾明都没上去帮忙的机会,他怕上去帮忙了,踹怀里的那瓶没开封的酒,八成得被人揍出来。
顾明在看其他两人。
旅参谋长和政委也是朝他眨了眨眼睛,他们也是觉着,这么玩儿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怎么着最后也得真刀真枪干上一场,以尽地主之宜。
“你们眼睛怎么了,为什么都在眨眼睛?”安德烈停下了刀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