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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卫庄亦转头望着枯羊,毕竟王建所言,亦是他心中顾忌之事。

“这个简单!”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枯羊微笑着说道,“据本帅猜测,待我军与那徐乐施行那所谓的里应外合之计时,周军必定会在营内设下重重伏兵……你等真道那些伏兵是为我军而设的?”

与张奉对视一眼,徐常疑惑问道,“难道不是么?——恕末将难以领会!”

摇了摇头,枯羊正色说道,“那些伏兵,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本帅可以断定,只要卫庄将军在周军东营稍做引诱,不难猜测周军营内的伏兵会倾巢而出!”

“这是为何?”卫庄忍不住询问道。

瞥了一眼卫庄,枯羊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低声说道,“因为周军总帅、即本帅那位好姐夫谢安,他想要叫本帅毫无顾忌地攻入其军营之内!”

可能是没想到枯羊竟然自爆与周军总帅谢安的关系,其心腹将领王建、张奉、徐常三人面露惊色,心中甚是紧张,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卫庄。而卫庄亦是一脸震惊之色,张口欲言,但是最终却也没说什么,相反地表情有些尴尬。

“这个……恕卫某难以领会!——大帅的意思是,那谢安非但知晓我军与那徐乐的事,甚至连我军行声东击西之计亦清楚?”在王建、张奉、徐常三将诧异的目光下,卫庄竟有意略过了枯羊方才故意为之的爆料。

深深望着卫庄,也不知从对方的表情出瞧出了什么,枯羊淡淡笑了笑,解释道,“不错!——谢安、谢文逸乃八贤王李贤推崇的南征王师总帅,又岂是寻常庸庸碌碌之辈?据本帅猜测,他非但清楚掌握着徐乐的一举一动,对此人暗中私通我军一事了若指掌,而且也猜测得到,本帅多半不会听信徐乐那个莽夫所献计策……”

“等……等等!”一脸愕然地打断了枯羊的话,王建目瞪口呆地说道,“大帅,末将怎么越听越糊涂,感觉……”

仿佛是看穿了王建的心思,枯羊轻笑一声,沉声说道,“正如你等心中所想,谢安欲顺水推舟,假作不知我军计策,将计就计,但是呢,又怕本帅顾及其军营内的周兵人数,畏惧而不敢攻地太深,是故,他多半会叫营内的伏兵主动离开,好叫本帅安心……所以说,周营内的伏兵只不过是幌子罢了,目的就是要让我军清楚得悉他周军究竟有多少兵力会跟随卫庄将军离营……只有营内留守的周兵远远少于本帅麾下兵马,本帅才会上钩!——这才是谢安的本意!”

“竟……竟有此事?”望了一眼枯羊,徐常摸了摸下巴,惊疑不定地说道,“并非末将不信大帅所言,末将只是觉得,那谢安有必要如此犯险么?”

枯羊闻言默然不语,他很清楚,谢安之所以如此亲身涉险,这其中未尝没有那个约定所带来的影响在。就如当日谢安的那句话一样,他希望枯羊能够回心转意。

身为堂堂大周国朝廷一品刑部尚书令的姐夫,竟能为只见过寥寥两面的小舅子做到这种地步,不得不说这让枯羊感觉有些心暖。

而心暖之余,枯羊心中那份属于年轻人的逞强好胜亦被其姐夫谢安给挑了起来。并且,这份好胜心一直维持到他枯羊率军杀入周军营寨。

[被小瞧了呢……]

自听说周军的廖立、唐皓、张栋、欧鹏四员大将,各自率领着五千左右的伏兵,故意追赶着他枯羊帐下大将卫庄远离周营,枯羊便不由地感觉心中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