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位叫谢安的小伙子看似很重情义,就拿方才来说,对方一口称呼她为婶婶,唐氏明白,对方这完全是看在其夫曾救过他的份上,要不然,似他那般身份的人物,又何以会如此自降身份来称呼她这个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妇道人家?
似这般重情重义的富家子弟,哪怕女儿给他做了小妾,想必他也会善待其女。
想到这里,唐氏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轻笑说道,“我儿不必服侍为娘用饭,为娘自己来便好了,对面的哥哥这会儿恐怕是也饿了,你再去盛一碗,替他送去……”
王馨显然没有她娘亲考虑的那么多,见娘亲这么说,便点点头,又到厨房盛了一碗米粥,端到了对过的卧室内。
不消片刻,正在用饭的唐氏便听到对过传来一声男子刻意压抑的呵斥与女儿委屈的抱怨。
“蠢丫头,看你日后还敢胡说八道!”
“哎呀……我好心端饭菜给哥,哥干嘛打我头?——街坊的大伯说头打多了会笨的!”
“你现在就够蠢了,再傻也傻不到哪里去!——嘶……蠢丫头你敢咬我?松口!听到没,松口!”
“那哥不要再打我头了……”
“咬地这么狠?你这该死的蠢丫头……”
端着米粥,倾听地对过卧室内传来的喧闹声,唐氏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尽管那个叫做谢安的年轻人似乎是在骂她的女儿,但是唐氏却能从中感觉一股仿佛亲人的温情,这让她长年以来的一块心病终于得意释怀。
可能是心中对女儿的担忧少了些许吧,唐氏的心情颇佳,胃口也改善了许多,一面细细听着对过卧室内传来的喧闹声,一面就着腌菜徐徐将那碗米粥吃完了。
而与此同时,在对过的卧室内,谢安一面用左手拿着调羹喝粥,一面恶狠狠地瞪着床榻旁坐着的小丫头,只见在他的左手手背上,一个牙印异常清晰。
小丫头亦撅着嘴,愤愤地瞪着谢安,不时用手揉着发红的脑门,在谢安的怒视下龇牙咧嘴。
“喂,蠢丫头,夹几筷腌菜过来!”喝了几口粥,望了一眼摆地很远的那碟腌菜,谢安咂咂嘴说道。
“不给!”王馨气呼呼地撇过头去,就着腌菜呼哧呼哧喝着米粥。
谢安无语地瞥了一眼这个小丫头,不用猜他也知道她生气了,咀嚼着淡而无味的米粥,放软了语气说道,“丫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