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孙湘雨一件件抖出谢安好言安抚叫她代替隐瞒的事,谢安脑门冷汗渗出。
“行了行了,”连忙打断了长孙湘雨的话,谢安没好气地嘀咕道,“叫你说一件,说那么多做什么……”说着,他有些紧张地偷偷望了一眼梁丘舞,毕竟长孙湘雨方才可是提到了有关于私房钱的事。
叫他倍感侥幸的是,梁丘舞似乎正专注于思索着什么,并没有听到长孙湘雨的话,这让谢安暗自松了口气。
倒不是说众女小气,对自家夫婿谢安如此苛刻,问题在于谢安兜里的银子,十有八九都用在不好道明的地方,比如说青楼,比如说青楼,比如说青楼。
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咯咯直笑、仿佛恶作剧得逞般的妻子长孙湘雨,谢安也不打算再跟这个女人绕弯了,毕竟再这么绕下去,他非被这个女人玩死不可。
“湘雨,前几日李贤知会过我,说李茂的事,由他来想办法处理……你怎么看?”
似笑非笑地望着谢安,长孙湘雨咯咯笑道,“那就叫他处理呗!”
听着她那轻飘飘的话,谢安哭笑不得,没好气说道,“姑奶奶,说说您的看法吧!”
再次听到谢安称呼自己为姑奶奶,长孙湘雨止不住咯咯直笑,继而故作幽怨地说道,“奴家能有什么看法?——奴家可是被某人三令五申不得再惹是生非,每日在家中写写书帖呀、画画山水呀,乖乖做那谢家儿媳呢……可就算这样,那个坏人还吓唬奴家,说什么一个女人聪明就算了,太精于算计会被夫家嫌弃,吓地奴家这几日除了吃就是睡,哪里还敢思忖这些那些的……”
“……”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谢安无可奈何地望着长孙湘雨。
见夫君被自己说地一脸郁闷,长孙湘雨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不过却也没再说下去,毕竟,聪慧过人的她,自然懂得什么叫做审时度势,总归谢安是她的夫婿,平日里说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有助于增进夫妻感情,但倘若玩笑开过头,那可就有违本意了。
“爱哭鬼的盘算,奴家大致能猜到几分……为了在不激怒李茂的前提下,叫李茂不得不暂时默许眼下冀京的局势,乖乖呆着兵马回北疆,李贤还需要一个绝佳的契机……”收起玩笑表情的长孙湘雨,仿佛又变成了在长安战役时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神军师,说出来的话,极有说服力,与平日里不正经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绝佳的契机?”谢安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正要问话,忽见偏厅外匆匆跑出一名府上下人,在行礼后一脸急切地说道,“启禀老爷与诸位夫人,吏部尚书季竑季大人求见,说是早前便与老爷约好的……”
“季竑?他什么时候与我约好的?”谢安一脸疑惑之色。
在他身旁,长孙湘雨已用饭完毕,正端着饭后茶轻抿着,闻言嘴角扬起几分淡淡笑意。
“选在我谢府么?——李贤那家伙,倒是会挑……”
“……”疑惑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思忖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请季大人到正厅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