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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到茶楼吃酒点菜这种事,也只有谢安做得出来。

“岂敢岂敢,大人言重了……”见谢安起身道谢,掌柜与众伙计连忙还礼,期间,茶楼掌柜从袖口摸出几两碎银子,恭敬说道,“大人,这些是剩下的……”

谢安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不必了,掌柜就赏给替本官跑腿的一干伙计吧……”

“这……”掌柜愣了愣,见谢安态度坚决,连忙说道,“还不谢过大人!”

众伙计一听这跑次腿便能分得几两银子的赏赐,面色大喜,纷纷像谢安道谢,毕竟他们一天的工钱,也只有数十文罢了,少的甚至只有十几文,而这番谢安的赏赐,足足抵他们大半月的工钱。

望着那掌柜与众伙计顺着楼梯走回楼下,陈蓦轻笑着说道,“兄弟好慷慨啊,七八两银子,就这么赏给了他们……”

此时谢安正提着酒壶替陈蓦斟酒,闻言笑着说道,“总不能叫他们白辛苦一趟,多少得给他们一点好处,对吧?——请!”

陈蓦微微一笑,举起酒盏,感慨说道,“兄弟身居高位,却这般为底下的人考虑,堪称君子风范!——请!”

见陈蓦竟然对自己做出这么高的评价,谢安错愕之余,亦感觉有点好笑,与陈蓦对饮一杯后,眨眨眼说道,“小弟可当不起大舅哥这般赞誉!——不瞒大舅哥,小弟可是贪财如命的,只不过这回朝廷赏了小弟一笔五十万两的巨款,是故小弟才这般挥霍……”

陈蓦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在外漂泊的这十几年,为兄见过不少人,有的人,家中越是富有,为人却越发贪婪,对待底下人的也越发苛刻……兄弟口口声声说贪财如命,但是在为兄看下,兄弟其实并不在乎银子的多寡!——只要尚有吃酒的银子,兄弟便不会去想别的,与那些尽管家中堆积金银如山,却依然要从穷苦百姓手中敛财的人不同……”

“……”谢安错愕地望着陈蓦。

“怎么?为兄说得不对么?”

“也不能说是不对吧,怎么说呢,应该是被大舅子看穿了小弟的性格,有些出乎意料吧,小弟还以为,大舅哥与舞一样,武艺高强,头脑却……”

“头脑却不甚灵活,是么?”

“咳咳……”谢安尴尬地咳嗽一声。

见此,陈蓦也不气恼,反而哈哈一笑,说道,“兄弟说的不错,为兄空有一身武艺,头脑却远远不如兄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好奇问道,“方才兄弟说,为兄与堂妹相似……她也是这般么?”

“唔,笨得很!”谢安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初见她呀,根本想象不到,她仅仅只有十八岁……每日鸡鸣时分起来,到后院习武一个时辰,然后沐浴更衣,用饭,顺便叫醒小弟……咳!然后去东军军营点卯……中午一般不回府用饭,在军营与士卒同吃,大概傍晚吧,她回到府上,到书房看会兵法,然后用晚饭,晚饭后继续看兵法,大概戌时前后,到小弟房中……不,不是,是到自己房内歇息……”